尽管她心中仍然忧心娘家和贾瑚身体,不过表面看起来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在外人看来就是精神焕发的状态。 史氏斜眼看向张氏,观察到她的气色反常好了起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不觉得张家还有翻身的可能,转念一猜,以为张氏用了什么提神的药。 心中轻蔑冷哼,史氏张嘴就是一句责备脱口而出。“瑚哥儿落水染病,你迟迟才来,怎么做人母亲的?” 嫁入荣国府数年,张氏早习惯了史氏时不时的无理刁难,并不因此感到难过,甚至可以说内心毫无波动。 她温婉一笑,自若解释道:“媳妇早先来过了一回,确认瑚儿没有性命之碍,肚子里这个又闹得慌,身子撑不住便回去躺了一会子。” 既已来瞧过了人,又有孕为由,史氏无刺可挑,一时无言。 因辛夫人在,她不好继续给张氏脸色看,故而淡淡“嗯”了一声,就不搭理了。 不是蠢到一定程度的人均能觉察出婆媳二人之间的刀光剑影,辛夫人眼睛不瞎,脑子也不笨,当然感觉到了气氛的冷凝。 实际上,辛夫人也不大喜欢拎不清且偏心眼的史氏。只不过对方不是自家府里的,又身为长辈,是以一直不好多说什么。 她爱怜地揉了揉贾瑚的脑袋,得来一个甜甜的笑容。之后才看向贾赦,出声打破了屋中的沉寂。“刚刚你们聊什么呢?大老远的,没进门就听见了声音。” 她和张氏走来,只听到了贾赦的声音,却没能听清话中的内容,以为是些关心贾瑚身体的话,便问了。 她不提起还好,一说贾赦当下就记起了先前的事情。 他斜眼没好脸色地瞥了下张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盏晃动。 贾赦指着贾瑚的鼻子,带着迁怒成分道:“你看看你,身为兄长,却远不及珠哥儿半分乖巧。还不给我下来,跪下认……唔……” 原来,是贾赦情绪激动之下,狠狠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先是鼻头一酸,眼睛淌下了两行泪水,紧随着就是剧痛传遍脑袋。 贾赦的伤口很大,一晃眼的功夫就满嘴都是血了,张嘴想喊人叫大夫。 声音未响起,满嘴的血水就争相溢了出来,沿着下巴吧嗒吧嗒往下落,掉了贾赦满前衣襟是血红。 贾赦痛得出不了声,满身冷汗涔涔,颤抖欲昏。痛死了!他的舌头,不会断了吧! 榻上,贾瑚无辜地眨巴眨巴大眼睛。 看吧,就知道有人会倒霉。 不过这可不是他干的。 谁让他是一条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还长了“瑞”字的锦鲤呢。 身为活着的祥瑞,凡是跟他站一边的,好运哗啦啦的来。但凡跟他敌对的,贾瑚什么都不用干,对方自会遭罪。 君不见,这些年来,污染了他栖身湖泊的罪魁祸首们。一个个的,不是锒铛入狱,就是倒霉到了家。 就连上一世母星毁灭,全世界的生命消亡,他也是最后一个失去生机的。 即便如此,他也没死成,反还幸运的做了人。 第4章 “……唔唔……唔唔……” 贾赦张嘴,尝试了好几次都只发出了呜呜声,说不成字。忍了忍,没忍住,他哭了出声。 舌头这种地方,脆弱敏感且接近大脑,娇贵受不得伤痛。 贾赦一时激动,力道太大,咬出了一个大口子,血不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