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个洞。 如果说月兰再也不回来了,这件纱裙或许就成为她留给我的唯一留念。 想着想着,眼睛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背后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我转身过去,那六只小鸡仔在啄我的背。 其实不是小鸡仔,我爷爷说那叫白头鸦,是乌鸦中的一种。 全身都是黑色的羽毛,唯有头顶一戳白毛。 乌鸦本就是阴气的化身,农村都有说法,乌鸦一叫,准没好事! 而且要是有动物曝尸荒野,这乌鸦也是会去光顾的。 只是此刻这白头鸦被入了小孩的灵魂,五个爪子,眼皮往上翻,看着有些吓人。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它们粘我,它们依赖我,如同婴儿对妈妈般的依赖。 嫂子很喜欢它们,吴小月也很喜欢它们,还有月兰,也很喜欢它们。 爷爷说这白头鸦跟了我也是相得益彰,换了平常人,彼此间都会有伤害。 它们属于阴物,身上的阴气重,与人待久了,它们身上的阴气会让人生病,人身上的阳气也会让它们生病,就是阴阳相克,相互消融。 但我身上有阴骨,可以产生阴气,这就使得我们之间相处有了共融的介质。 白头鸦长得很快,才十来天,就已经褪去了绒毛,换上了羽毛。 爷爷说得按鸟类的成长来衡量它们,不能按人类的算,按照白头鸦的成长规律,一年之后,身躯就算成熟了。 但是身躯成熟了,里面却是一岁婴儿的智商,也还是小孩子。 爷爷要我们从小就教它们,就跟教小孩子是一样的,他说我借了寿命给它们,就应该对它们负责,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得上我。 总之,这六只白头鸦不是我养的宠物,它们更像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家人。 睡得迷迷糊糊,很不踏实,而且窗户外的白炽灯太亮。 旁边小床里的白头鸦叽叽喳喳的叫着,我猛然睁开眼睛,突然发现窗户外有一个人影。 白炽灯将其人影倒映在窗户上! 是一个女人,好熟悉的身影,还有那飘逸的长发。 “月兰!”我猛然下床,奔向了窗户。 但是那人影一听到我的叫声,刷的一声跑开了。 我赶紧打开房门追了出去,追到了窗户外,四处空空如也,哪还有月兰的身影。 “月兰!”我对着空旷的村子失声呐喊,声音在空中回荡,可却没有任何的回声。 “你为什么不见我啊?”我都快哭出来了,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见我? 我爷爷和哥嫂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我嫂子拍着我的背说:“又做噩梦啦?”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整个村子想起了空灵的笛声! “来了!”我爷爷打起了精神,因为这笛声跟爷爷吹的是一样的驭兽曲! “莫非真的是月兰?”我傻眼了,刚才看到月兰,此刻又响起了笛声,她到底想干什么? 然后笛声越来越远,并且往黑烟石山而去了,我想都没想,撒开腿就朝着笛声的位置追了过去。 “小凡!”背后传来我爷爷和哥嫂的喊声。 我当时失去了理智,所以也没听他们的劝,反正就是不管不顾,一个劲的追。 上吴村的路我太熟了,从小长大的地方,即便是没有灯也知道怎么走! 我就循着笛声的方向一直追,因为我感觉这是月兰用笛声在吸引我,她可能是想让我单独出来,可能是想见我。 追到了山上,彻底抓瞎了,暗摸摸的一片。 而且这山我本来也不熟,毕竟是深山,只有上次来过两三趟。 然后发现,刚才走得匆忙,并没有带手电筒,此刻才感觉有点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