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鬼是没撞上,没想到会撞上一群熊孩子,杀伤力比鬼还大。 医生得出的诊断是“轻微骨折”,放在一般人身上,一个多礼拜就能拆石膏的事。因为只骨折了最脆弱也最鸡肋的小指,平时吃饭也能自己吃,几乎不影响生活,但是操作机械必然受到影响。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件小事被无限放大。 徐即墨全程只说了一声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出去打电话。 r.y的人知道自己是外人,也识趣地退出病房。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全都束手无策:眼下这个情况,城阳是不可能继续参赛了,唯一的希望是主办方同意替补上场,并且他们能临时找到一个合适的替补。 李沧拽拽千溪的袖子,示意她出去看看。千溪为难地环视一圈,发现kg众几乎都在看她,好像全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能做什么呀……安慰他吗? 但是事情都成既定事实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城阳一下子康复。如果有的话,花再多钱她也愿意买。可是现在的情形是,就算万幸能找到替补,新队员和原有队友的默契也得培养起来。正赛的压力本来就比外卡赛更高,还出了这种事,对新老队员的心理状态都不好…… 总之从各种意义上,都很无解。 千溪轻手轻脚地合上病房门,徐即墨靠在走廊尽头,给主办方负责人打电话。 对方全是官腔:“按照比赛章程,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是不能临时换人的。即使是特殊情况,也只能换一开始申报的替补。然而据我所知,你们队伍的申报表上是没有替补的。” “正赛还没开始。” “从预选赛报名起,队伍组成人员名单就已经确定,不能再换。” …… 再换一个电话打,也不过是用英文再听了一遍相似的说辞。 千溪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眉心越皱越紧,一拳砸上墙。骨骼重重撞上坚实墙面,发出咚地一声响,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徐即墨听见她轻微的抽气声,转过头:“吓到了?” “没……”千溪回神,凭借多年经验过去察看他的手。果然,关节处破皮了,“正好在医院,帮你消毒?” 他声音发沉:“千溪。” “我知道,你不开心。”她点点头,仿佛若无其事一般,“所以也不会来安慰你。免得你不仅不开心,还要装作没关系。” 千溪握着他的手,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滑入他的指隙:“问题总能一步步解决的。第一步是,要把这个伤口处理好,嗯?” 徐即墨被拉进病房坐好,她自己蹲下来,一点一点,异样小心地帮他清洗伤口,一边说:“其实刚才骗你了。”她低头控制着消毒棉,头发丝垂下来,“有被吓到。一点点。” 消毒完毕,她轻轻贴上纱布,很小心地在边缘按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们做这个的,不是应该像外科医生一样,很爱惜自己的手吗?我以前跟过一个教授,每天要洗二十遍手。有时候指导着指导着我的论文,突然就坐立不安,说要出去洗个手才行。” 接收到她用笑话代替的安慰,却还是很难发笑。 他轻声道:“很久没这样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