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晚之后,气氛都变得微妙了起来。她连视线都是僵硬的,不敢轻易挪动目光,怕暴露心虚的自己。 徐即墨问:“面试怎么样?” “还可以吧。我这么讨人喜欢,会拒绝我的大概只有你啦。”她把包挎上肩,佯装潇洒地转身往回走。 几个月没见,他的小朋友还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擅长说大话,也依然冒冒失失,差点被机场人员的推车撞到。 徐即墨一把将她拽回来。机场搬运工用德语向他们道歉,他把人护在怀里,向对方点头示意。 莽撞鬼千溪惊魂未定,软绵绵地向后挣了挣:“放开啦。” 他的手果然慢慢松开了,问:“打算去哪里?” 千溪站定,没好气地斜睨着他:“去吃甜食啊。看见你就来气,得吃很多很多甜食才能恢复元气。” 她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两人走进机场的一家甜品店,他点了两份这里最负盛名的抹茶千层。 千溪一边挖蛋糕一边嫌弃:“你知不知道买甜品要买两份不一样的,这样我就可以把不好吃的那份推给你。说不定看着你吃完我就消气了。” “那我去问问看,这里最难吃的是哪种。” “不许去。”千溪突兀地拦住他,眼睛向上瞟他一眼,“……过来见我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有。”但却突然沉默了。 千溪百无聊赖地拿勺子一下一下,出气似地把蛋糕戳出十几个窟窿,直到把好好一个蛋糕戳得面目全非,无处下手。 徐即墨把他的那份推过来,跟她的换了一份:“记不记得在西雅图的时候,医院那一次,我答应过你以后会好好检讨?” “那时候没有时间,也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靠近一个人,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负责任。要检讨的是这个。”他说得很平静,也很诚恳。 她的勺子愣在当空,举棋不定要不要对新的蛋糕下手。 徐即墨沉声道:“她有一对很苛刻的父母,还有一个远渡重洋的梦想。但是我既不符合她家里的期望,也没办法陪伴那个要背井离乡四五年的她。” “所以直到昨晚,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她。”他说完,若无其事地舀了一勺她戳出来的蜂窝煤蛋糕放进嘴里。 千溪抵着下唇,不由自主又戳了几勺子:“那现在,想好了吗……” “没有。” 觉得失望,又失望得顺理成章。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在一起,要怎么面对马上到来的,一万多公里的分离。给了彼此四个月的时间冷静,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她会为了他,再一次,又一次,放弃唾手可得的入学通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