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话出口,不对了,这句是两人同时说的,小木都深谙了他掩饰自己的口头禅,两人异口同声说出来,听得张狂傻眼了,心里隐隐明白,又被小木带坑里了。 小木一指道:“听到了,何总,他就是这么威胁我的。” 果真如此,何玉贵瞄着张狂尴尬的样子,联合他蹲过大狱的经历,越看越像个走后庭的,他走上前去,上上下下,看着威猛的张狂,张狂难堪地解释着:“何总,您别听他胡扯,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你怎么就可能不是那种人?就是,你也不会承认的。”小木挖苦道。 “我没干,我承认什么?”张狂怒道。 “那就干了,你也不会承认,对不对?你又想否认是不是?”小木随口道。 “那当然,我当然否认……”张狂顺口一道,楼上咯咯笑起来了。 然后他脸一糗,知道又掉坑了,不管说否认、还是承认,都像是认了。 何玉贵看了眼楼上的杨梦露和卢教授,气得啪啪扇了张狂两个耳光,咚咚踹了两脚骂着:“秃蛋,你特么发情好歹找个母的去,别冲着个公的来啊,这又不是在监狱,恶心人么?” “何总……我,我冤死了,我……”张狂哭笑不得地捂着脸,倒不疼,就是没这么丢过人。 “冤死你也活该,发这么高工资,连个人也给我看不住。”何玉贵这么一闹,那怒气可是消了,回头一看笑吟吟的小木,小木赶紧道着:“何总,有事您吩咐,给您办不了,办不好,您再大刑伺候行不?他们这几个蠢货不管用啊,我一个人就行了。” “去,回房间去吧。”何玉贵摆手道,这一关轻巧过了,小木兴奋地一应声,跑了,那仨人还傻站着,何玉贵又跟着踢了几脚,骂着让三人去看着了,放狠了,再让人跑了,我特么阉了你们一对半。 一对半倒霉蛋低着头上楼,和杨梦露两人擦肩而过,前头大头捂着脸郁闷地道着:“不是让咱俩揍这货一顿吗?怎么反倒咱们挨打了?” “是啊,怎么着火就发咱们身上了?”大嘴气愤地道。 张狂憋着笑,委曲地和两人套着近乎牢骚道:“可不,憋曲死了,太不把兄弟们当人看了。” 三人守在门口,小木躲在房间里,坐在墙根,笑得五官紧凑、浑身直抽…… 卢鸿博和杨梦露是笑吟吟下来的,虚惊一场,又变成了闹剧一场,没想到最后是以这种结果收场的,何玉贵此时气也消了,人也精神了,自然而然地又转到发财大计上了。 “知道这小子厉害了吧,愣是把祸水都转嫁到那三个倒霉蛋身上了。”卢鸿博笑着道,杨梦露替他补充了句解释着:“何总,你也成了他的试验对象了。” “哦,对,本来我准备收拾这小子一顿的。”何玉贵一懵,如是道,不过释然了,反正生不起气来了,他笑着说着:“找到就好,真找不着,损失倒是小事,得多提心吊胆啊。” “你可收拾好了啊,这小子不粘毛都比猴精。”卢鸿博道。 “那……继续用吗?不会有安全问题吧?”何玉贵警惕地道。 杨梦露摇摇头说着:“不会,要出问题,早跑警察那儿了,你还指望找得到。” 也是,万幸了,卢鸿博提醒他,问问从他身上搜到的钱来源,何玉贵说了,这兔崽子,把给他买的好几千的lv皮带卖了几百块,还得去查查是不是这么回事呢。 这个事,先搁着,三个人在厅里商量着,楼上的张狂一直看着那三位,旧事方了,新愁又生。 除了小木这个奇葩的例外,这帮传销的比他遇上的任何一拔团伙都难缠,比如他们议事,有严明的阶层,下层见了上层,比太监见了皇帝还恭敬;比如他们口风,从来不漏半点,而这儿的纪律,又是相当地苛刻,不能落单、不能随便打电话、不能随便交谈等等,真是把他这条猛龙也要缚成泥鳅了。 这不,根本无从知道对方在商议什么,片刻后,三人相携上楼,按照规矩,手下都要恭立到几米之外,何玉贵开门,卢鸿博和杨梦露缓步而入,房间里的小木,盘腿坐在床上,已经很刻苦地在学习《羊皮卷》了。 “何总好、卢教授好、杨美女好。”小木挨个点头问好,表情实在挑不出毛病来。 “不管你真的,还是装的,要再溜了,小心我扒你一层皮啊。”何玉贵皮笑肉不笑地警告着。 “是,我记住了,何总,只要没有失身之虞,这个环境我还是挺喜欢的。”小木笑道,又说起这茬,杨梦露噗声笑了,一笑两行好看的贝齿,又是那么媚眼如丝看了小木一眼,那眼光,竟如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卢鸿博可没好脸色了,一伸手,从杨梦露手里接过来几本书,扔到床上,小木看时,却是《方与圆》、《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等几本书,都是励志类的,那些空泛的道理就是万金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