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室殿到了。 门口伺候的宫女见宋清欢过来,纷纷行礼。 钟怀回头朝她笑笑,拱手一让,请了宋清欢进殿。 时隔几个月再一次踏入这熟悉的大殿,宋清欢难免有几分神思恍惚。定了定心神,抬头一瞧,见上首坐着一人,身着明黄色龙袍,正以手扶额,正是许久未见的聿帝。 聿帝听得动静抬头望来,见是宋清欢,眉眼一动,眼中似有盈盈泪光浮上。 他急急忙忙起身,走了下来。 宋清欢行到聿帝跟前,福身行礼,“舞阳见过父皇。” 双膝尚未屈下,聿帝一把握住她的胳膊肘,激动道,“舞阳快快免礼。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说话见,泪光闪动的眸光在宋清欢面上沉沉打量着,看得出心情十分激动。 宋清欢原本寒凉的心软了两分。 聿帝此番叫她过来,虽的确有苍邪剑之故,但毕竟血浓于水,此时的热泪盈眶,也确实是他真情实感的流露。对宋清华而言,只要聿帝不触及到自己的底线,她不介意维持这种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状态。 “清减了些。不过……舞阳倒是越长越好看了。”也,越来越像你母妃了。 聿帝凝望着她,语带唏嘘,声音有几许哽咽,那最后一句话并未说出,只在心底默念了一遍,神情有些恍惚,仿佛透过宋清欢看到了当年杏花微雨下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 聿帝看着自己的模样,分明有几分晃神,就好像,透过自己看到了旁的人一般。宋清欢心中明了的很,这个旁的人,只可能是自己的母妃了。 没想到,父皇对母妃,倒还有几分真情实感在。 思及此,紧绷的面容微松,抿抿唇,清浅一笑道,“父皇过奖了。”目光在聿帝面上顿了顿,语声关切,“舞阳不在的这段日子,父皇身子可还好?” “好……好……幸得你替朕寻回了清元果……”如今的聿帝,是怎么看宋清欢怎么满意。见宋清欢一路舟车劳顿,拍了拍她的手背,拉着她往上首席位而去。 “来,舞阳坐朕身边,咱们父女俩好好说说话。”聿帝拉着她在身旁坐下,又示意钟怀命人上了茶来。 沉星随着入了殿,见聿帝没有特别的吩咐,便抱了剑匣,安静地立在一旁,并不出声。 很快有宫女端着茶托而入,朝宋清欢行了礼,放下茶盏后再次退下。 “舞阳先喝口水缓一缓。”聿帝倒是无比的温和慈祥,眉眼中满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慈爱。 宋清欢轻“嗯”一声,端起茶盏轻呷一口。 她抬头,透过茶水升起的袅袅薄雾中,她看到,聿帝的眼角已爬上淡淡细纹,眼神间也似有了随着年龄而增长的沧桑和无奈。 到底是岁月不饶人。 自宋暄死后,她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冷硬下来,就好像……就好像生命中少了一缕耀眼的阳光。那是让她在这个世上唯一感到温暖的亲情,却已然泯灭,而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感到那种温暖。 可这一刻,她似觉得,那颗冰冷的心,似生了几分暖意。 对聿帝而言,他先是君王,再是父亲。 所以,注定他不可能毫无保留无比赤诚地对待自己,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自己没有感情。 “舞阳,你同朕说说,你们此次去临都参加夺剑大会,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待宋清欢放下茶盏,聿帝凝视着她沉沉开了口。 他们在临都的这几个月中发生了太多事。虽然随行的侍卫隔三差五就会传信回来,但毕竟信息有滞后性,而且知道的,都只是一个结果和大概,对于聿帝来说,他脑中仍有许多的疑问和不解。 譬如,懿儿和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