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吸一口,宋清欢的鞭子再度挥来。 君彻实在不肯再碰那根鞭子,一面狼狈地躲过,一面找机会吸着手掌中的毒素。吸了几口,手掌上伤口处的血液才渐渐恢复红色。 舒一口气,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未受伤的左手在袖中微微一动,刚要出招,忽然瞥见身后银光一闪。 心下一惊,急急忙忙弯腰躲过,却还是慢了一拍,左肩被利剑削中,鲜血喷涌而出,指缝中夹着的飞镖暗器“当啷”落地。 回头一瞧,果然是一脸寒凉的沈初寒,正微眯了眼眸看着他,眼中散发着散寒戾气。 沈初寒其实早就赶过来了,但见宋清欢应付得游刃有余的模样,便也没有插手,只暂且在一旁看着,然而方才瞥见君彻准备使暗器的小动作,这才果断出手。 沈初寒这一剑极深,君彻的左肩处皮肉被砍得皮肉都翻了出来,一阵阵疼痛传遍全身。 他咬咬牙,拖着不便的腿紧张朝后退去,通红含煞的眼死死盯住沈初寒和宋清欢。他握住剑的右手有些发抖,全身像落入冰窟中一样寒彻骨。 沈初寒在宋清欢身边站定,温柔地看她一眼,“阿绾,你没事吧?” 宋清欢摇头,将天蚕软鞭收回手中,看一眼君彻,“打算怎么对付他?” 沈初寒的目光在君彻面上游移,不知为何,他们看他的眼神,让君彻觉得自己是一条在砧板上待宰的鱼,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 心底一阵绝望涌上。 宫墙外的厮杀声渐渐变小,从刚才的局势来看,他的人,是不可能反败为胜了。 他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试图与沈初寒竞争,他就是一个魔鬼,人怎么能斗得过魔鬼呢? 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君彻脑中却闪过许多纷杂的念头。 既然最终都是一死,与其落在他们手中不知会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倒不如……倒不如自行了断。 这个念头一起,他眸光倏地一暗,忽然,他抬了手,手中的剑就往脖子上抹去。 宋清欢眉头一皱,意识到他想自杀,想也没想,一鞭子便甩了过去,直接将他手中的剑打翻在地。 这么便宜就想死?门儿都没有。 君彻的剑尖只碰到了喉咙一丁点,划破了一层皮,却没有伤到什么要害。他呆呆地看着掉落在地的剑,眼底一片灰败,有鲜血顺着手指尖一滴一滴掉落在地。 求死无门,他眉眼间蓦地涌上恨意和戾气。 忽然猛地一抬头,鹰隼般沉暗的目光死死盯住沈初寒,“君殊,要杀要怪,来个痛快的。” 沈初寒勾了勾唇角,眸间涌上一丝阴冷的兴致。 想用激将法? 可惜,激将法对他并不管用。 “想死?”他冷冷打量君彻一瞬,轻启薄唇。 见到沈初寒这等神情,许是知道他不会顺自己的意,君彻的脸色越发难看,低垂着头,双拳紧握,不再看他们,只周身气息越来越寒。 宋清欢冷笑一声,眸中卷起大片寒霜,冷冽的字眼一字一句钻入君彻耳中,“想死的话,当初在无垠陵中你就该死了!” 君彻神情微凛,似乎想起了什么。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宋清欢看自己时眼神里总有种似有若无的恨意,原来,是因为夺剑大会之事。 宋清欢恨恨地盯着他,眼中怒火似要将他烧成灰烬。 如果不是君彻,当日在无垠陵中,若不是君彻临死前想拉个垫背的,拖住了五皇兄和君熙,五皇兄他……说不定就不会死! 君彻深知他今日必定难逃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忽的抬头,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这么说起来,我君彻能活到现在,倒也不冤了,起码……前头有五皇子替我开路不是吗?” 看着他这副丑恶而狰狞的嘴脸,宋清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炸开了,恨不得将君彻碎尸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