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君彻腹部刺痛,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她一眨长睫,眼眶中打转多时的泪水终于潸然落下。 往君彻身上加诸再多的痛苦,也换不回她的五皇兄了。虽说心中还对玉衡岛之行存了侥幸,但宋清欢心中也很清楚,复活死人,那可是逆天改命的行为,她侥幸重活一生,可这样的好运,还会降临到她的身上么? 一想到这,内心就一阵生疼,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阿绾……”沈初寒看着她唇瓣上被咬出的血迹,眼中满是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宋清欢的唇瓣,缓缓摩挲着。 “阿绾。”他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往怀中带了带,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阿绾若是不想见到他,我替你杀了他可好?” 君彻再活在这世上,只会碍宋清欢的眼,碍眼的人,都该出去。 宋清欢闭上眼,两行清泪从眼角处滑落。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软软地吐出一个字,“好。” 君彻他,是该死了。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功夫耗在他一个人身上。 沈初寒招手换来一旁面带忧色的流月,让她扶住宋清欢,然后冷冷看向君彻。 君彻瘫倒在地,双手捧腹,被鲜血染得通红,刺痛了他的眼。他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的情形已经模糊起来,脑中一片“嗡嗡”作响。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倒不如,早死早解脱! 他没有犹豫,俯了身子,伸手去够方才掉落在地的那把剑。 只是,手指刚够到剑柄,视线中便再次出现那双熟悉的皂靴,正踩在剑刃之上,靴面上绣着的云纹依旧那么洁白,纤尘不染,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永远都是那般高高在上的谪仙模样。 君彻的手指动了动,血染的手指通红,衬得那云纹花样白得刺眼。 他机械地抬头,充血的眸子往沈初寒面上瞧去,“你杀了我吧。”他嘶哑着声音开口,眼中一片雾气蒙蒙。 “好。” 他听到沈初寒冷冷应了一个字,只是那声音有些缥缈,仿佛从遥远的空中传来一般。 他……应了一个好字? 君彻狐疑地皱了皱眉头,脑子因为流血过多而变得反应迟钝起来,他这是……答应给自己一个痛快了?他怎会这么好心? 正疑惑不解之际,忽然眼前银光一闪,他下意识抬头,见沈初寒已抽出腰中的若水剑,神情冷如寒冰,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他转身,看向宋清欢,语声蓦地变得轻柔起来,“阿绾,转过身去闭上眼。” 宋清欢眉头微蹙,但见沈初寒眼带坚持,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转了身。 沈初寒这才转身再度看向君彻,眸光更冷。 君彻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终于,要动手了么?可不知为何,沈初寒答应得那般斩钉截铁,他却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搁在地上的手指又动了动,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沈初寒就那样站在他面前,离他那么近,近得仿佛能闻到他身上的幽幽香气,而自己,却满身血污地躺在那么面前,那么狼狈,低贱得宛如尘埃。 他不甘心,明明都是同样的出生,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可以做那天上的明珠,而自己……却要被他踩在脚下? 想到这里,迟钝的脑中突然有一道光芒闪过,他眼神一僵,缓缓抬头看向沈初寒,艰难地开口道,“君殊,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沈初寒无波无澜地看着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 君彻昂着头,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吐出一句话,“君殊,你是不是……不是父皇的儿子?” 沈初寒盯了他一瞬,忽而勾唇一笑,眼中划过一抹讥讽,微微低了头,俯视着他,语声清冷,“你说的没错,我的父皇,是君无尘。” 君彻身子猛地一抖,眼中迸射出剧毒的光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