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妘環虽然被自己问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方才那些话,起码在姬誉面前已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提过母妃灵力尽失之事,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起码在姬誉面前,她说的一切,都能圆回来。 只是,如此一来,宋清欢更无法相信她了。 不论她对母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里头,一定还夹杂着她自己的私心。 “小姨和姨父不用太担心,母妃在给我的信中也说了,她这几年虽被软禁在浮屠山中,但吃穿用度上几位长老并不敢苛待于她,并未受什么苦。只是……” 说到这里,她语声一顿,眼中有盈盈水汽浮上,“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孝,若是我能早点过来……。” “阿绾……”沈初寒适时地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宽慰,“你也别自责了,我们这些年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寻找母妃的下落,各种法子都用尽了。若能早些找到,自会早一点来玉衡岛,又怎会任母妃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听得沈初寒一本正经的温柔口气说出这话,宋清欢不由在心底偷笑两声。沈初寒也真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直中要害啊。 他这话,分明是在隐射妘環。 说到底,不管妘環有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她终究还是放任母妃未管。虽然她并没有义务一定要救母妃,但在姬誉的眼中,却不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妘環拢在袖中的五指紧了紧,低垂了头,终究是没有再出声。 宋清欢与沈初寒对视一眼,很快抬眸,提了嗓音道,“瞧我,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好在母妃很快就能离开浮屠山了,也总算是苦尽甘来。” “是啊。”妘環勉强笑笑,赶紧将话题转移,“下个月月初的圣女大选,阿绾可准备好了?” 宋清欢眨了眨长睫,有几分漫不经心,“听阿萝说,到时我只需到场便是,并不需要准备什么。” 妘環点头应一声,脸上又恢复一贯的慈爱,“确是如此。到时我让阿萝去清雅小筑找你,你们一起过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多谢小姨,倒是,就要麻烦阿萝了。”宋清欢笑着谢过。 妘環笑笑,同宋清欢介绍起了玉衡岛和扶澜族的风土人情,姬誉和沈初寒偶尔插一句话,气氛倒又恢复了正常的其乐融融。 聊了半个时辰,妘環看一眼外面的日头,笑着道,“难得阿绾和寒帝今日亲自过来一趟,午饭便在这里用了吧,我叫人提前去准备。” “不用了。”宋清欢道,“等母妃出来之后,我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今日我就先回去了,多谢小姨和姨父的招待。” 说着,便同沈初寒一道起了身。 妘環见状,便也没有强留,同姬誉一道亲自送他们出了府。 送走两人,转身一进府,妘環的脸色便垮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朝后院飞快走去,脚下行得匆匆,根本就不看身后的姬誉。 姬誉抿了抿唇,快步追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環儿,你这是做什么?” 妘環被他拉住,愤愤转身看向他,看着姬誉眉头微皱的模样,她不怒反笑,“夫君,你问我做什么?!难道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姬誉放开抓住她胳膊的手,面色沉稳,“環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妘環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对姐姐念念不忘么?” 听到这话,姬誉脸色陡然一沉,眸底飞起浓雾,紧紧盯住妘環,四下环顾一圈,见左右无人,方略放了心。看回妘環,声音沉郁沙哑,带了厉色,“環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妘環冷笑连连,“怎么?夫君是怕有人听到,损了姐姐的名声?” 姬誉脸色一冷,幽沉的眸光死死盯了妘環一瞬,忽的转身,拂袖欲走。 “你不准走!”妘環在身后厉声喝住。 姬誉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只有冷冷的声音飘入妘環耳中,“環儿,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现在很冷静!”妘環足下发力,施展灵力,顷刻间到了姬誉跟前,张手拦住他的去路。 “姬誉,怎么?被我说中心思就想走?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一丁点地怨我?”她仰着脸,死死盯住姬誉,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姬誉脸色很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