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清楚,李静馨也是不愿意嫁进昶王府的,当时她找了个机会告诉自己,“王妃,小女虽说身份,嗯,不该嫌东嫌西的,可如今我姐妹俩在京城,有什么我都想跟王妃坦诚相告,还请王妃不要怪罪小女不识抬举,我和我妹妹其实并不想嫁入高门大户,王妃也知道,我们从小在南边长大,规矩上就不比京城的氏族闺秀,若是当真嫁给昶王做侧妃,那规矩上如此的不堪,到时候再给昶王和昶王妃丢了人,也是给容妃娘娘丢面子的事儿不是?还请王妃帮帮小女。” 南平王妃当初因为李静馨的这一谈,心里对她好感度倍增,在日后的日子里,对待她和她妹妹李静好也更加真心了一些。 此刻姐妹俩一人一边的揽着她的手,一边比划着远处的湖景,一边说说笑笑,南平王妃被宿劭气的那点儿肝火,当真也跟着降了不少。 沈玉娇带着自己的大丫头蕉晴不远不近的站在甲板上,无聊的看着被说得好上天的美景,蕉晴的名字是因为有一年去相府做客,她觉得这京城最好看的地方就是箐箐的蕉晴院,回来立刻给自己的丫头改名叫蕉晴,蕉晴院那才叫美呢,叫舒适呢,看看人家箐箐布置的,前有银杏后有芭蕉,夏季落雨听芭蕉,春赏银杏秋吃白果,多美好,再加上那后院的小菜园,没事儿的时候,浇浇水,松松地,抓抓虫,多美好的日子。 但看现在这一处美景,美是美啊,就是没有一起玩的人,旁边那些女人们又聒噪,好无聊啊…… 被沈玉娇说成聒噪的女人之一的原金门路府尹,现如今是京畿府府尹的嫡女俞大娘子,此刻正踮着脚尖儿也插不进去南平王妃的身边,急的团团转的功夫一眼瞧到站在一旁仿佛置身于美景“不可自拔”的沈玉娇。 俞大娘子全名余姚真,今年也是二八芳龄了,达到成亲的最适当年龄了,她的哥哥俞琤睿和南平王嫡幺子宿劭自□□好,虽说关系并不亲密,可比之其他人来说,要好得多,她小时候也见过几次宿劭,那会儿虽说情窦没开,可到底宿劭那霸气的气质和英武的容貌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几年宿劭没有怎么去金门路,她的父亲也是近两年才被提升到了京畿府尹的位置,所以乍然收到南平王妃的帖子,她的心里非常复杂,但复杂中夹杂着隐隐的兴奋,这是她的好机会,而且,她和宿劭也算是自小就认识,如果能够嫁给他,那么对自己的夫君,还算熟识的,总比嫁给一个纯陌生人来的要好,而且若是能够嫁入南平王府,那么对她们俞家来说也算是有个稳固的助力,那自己的哥哥的前程,父亲的前程,都有个稳妥的靠山。 “沈家姐姐,你还认得我嘛?”余姚真走过去,跟沈玉娇搭话。 沈玉娇虽然“沉浸在美景中不可自拔”,可到底心里嫌弃这份无聊,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跟自己说话,立刻回过头来,待看清余姚真的脸,心里有些迷糊,这丫头看着是有些面熟,可到底是谁呢? 余姚真没有让沈玉娇尴尬,笑着接着道:“咱们在金门路见过的啊,我还帮姐姐一起捞蚌壳来着,我是余姚真啊,就是那次您跟着沈将军一起去金门路的时候,来过我们府上的。” “哦……”沈玉娇点了点头,笑拍着巴掌道:“原来是俞大娘子,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现在还捞蚌壳嘛?” 蕉晴站在沈玉娇身后,原本戒备的窥着前来搭话的余姚真,可听到自家小姐问人家还捞蚌壳嘛的时候,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儿来,自己家小姐这份“率真”,可真是让人头疼。 余姚真落落大方,没有因为沈玉娇的率真而尴尬,摇了摇头,“哪儿还有机会捞蚌壳啊?我家大哥前些日子回来说,杀生,吃鲜活的动物,最是伤损运气,我这会儿的,也不敢吃现杀的活物了。” 沈玉娇听到这话,眉梢一下子挑了起来,“不能吃现杀的动物,你看看那个小兔子多可爱,还趴在你身上撒娇呢,你可舍得一会儿让它痛苦的被杀掉?”“这些鱼,徜徉在水中,多少自在,你可忍心一会儿它努力的张着嘴呼哈呼哈却不能呼吸,活活被憋死或是被人拍死?”这些都是箐箐说的,箐箐还说,吃现杀的活物这叫杀生,最是折损福报和运气,就当是为了自己的运气,也不能吃为了自己而现杀的活物。 可是,箐箐这话,俞大娘子如何知道的?哦,对了,她刚刚说,是她家大哥说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