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为他屡屡身陷险境,他也曾承诺,不会负她。再者,他能顺利登基,还多亏苏家军,萧安辰会好好待她的。 只是没想到,诺言犹在,可人似乎越来越远。 苏暮雪想起了他们刚大婚那会儿,两人夜夜簇拥而眠,无论多忙,他都会陪她用膳,还会叮嘱她,照看好自己。 眸光游走,苏暮雪又看到了那片蝴蝶兰,当年,他知晓她喜欢,便连夜命人种了满园的蝴蝶兰。 花还在,可人呢? 萧安辰有多久不曾来她宫殿了? 十天?半月?月余? 时间太久,苏暮雪有些记不清了。 明玉见她神情忧郁,轻哄道:“娘娘要不要出去走走?” 苏暮雪有几日未出寝殿,还真有点怀念秋风拂面的感觉,轻点头,“好。” 明玉找来披风,又着明霞找来暖炉,安排妥当后,才搀扶着苏暮雪走出去。 夜晚的秋风有些凉,苏暮雪有些不适,丝帕掩唇轻咳了几声,明霞见状,忙道:“我去药膳房看看汤药熬好了吗?” 她前脚离开,后脚有人跟了上去,小坠子跟在明霞身后叭叭了一路:“听闻几个大臣去了庆和殿,和之前一样,谏言陛下纳妃,王相还言明,要是陛下不纳妃,那他们这帮老臣只能衣解还乡,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帝后大婚那夜,萧安辰曾许诺,今生只娶苏暮雪一人,永不纳妃。当时寝殿里尚有宫人在,他说的话,悉数被听了去。 后来这话还多次被人拿出来讲,都道帝王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加,世间绝无仅有。 可惜再多的宠爱,都敌不过岁月的蹉跎,还有那句:“皇嗣最重要。” 小坠子不服气道:“他们莫不是忘了,当年是谁陪在陛下身边三年,是谁以血喂食,让陛下得以脱险,是咱们皇后娘娘。如今娘娘身子不适,也是三年里落下的病根,他们怎么能?” 明霞转身朝四周看了看,脸上含着愠怒,“谁让你乱嚼舌根的,小心给皇后招来祸事。” 小坠子气得脸涨红,明霞忍不住又叮咛道:“陛下皇后伉俪情深,你看殿里那些吃食,哪个不是陛下让人送来的。陛下只是前朝事忙,最近来的少了些,你别在娘娘面前乱说。” 明玉说这话时,心莫名虚了下,算算日子,陛下已月余不曾来正曦宫了。 这是最久的一次。 “可——”小坠子有句话没说出来,他听闻,陛下同意了王相的奏本,决意纳妃。 “行了,这话以后不许再讲。”明霞沉声道,“小心被人扒了皮。” 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有差池便会丧命,明霞不放心叮咛了几句端着药碗折回殿里。 苏暮雪从花园回来,见明霞手里的汤药,眉梢蹙到一起,“不喝。” 明玉接过明霞手里的汤碗,笑着走上前,“娘娘,郑太医改了药方,这次的药不苦。” 黑乎乎的汤药,怎么会不苦。 苏暮雪手帕掩唇,摆了摆手:“拿走。” “娘娘,是奴婢们熬了好久才熬成的。”明玉噙笑道,“我给您备了蜜饯,你喝完药给您吃。” 明玉跟了苏暮雪三年,知道苏暮雪的脾性,她最见不得她们这些人为难。 “又是陛下叮嘱的。”苏暮雪放下手,去端药碗。 “陛下也是为了娘娘好。”明玉柔声说,“陛下对娘娘的喜爱,奴婢们都看在眼里。” 喜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