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苏暮雪一阵咳,脸憋得通红,薛佑宁低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阿窈再忍忍。” 苏暮雪轻声道:“表哥,你别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阿窈,我没有执迷不悟。”薛佑宁固执道,“我只是不能忍受你同他在一起,阿窈,跟我走吧。” “不可能,”苏暮雪说道,“我可以护送你离开。” 苏暮雪到底还是不忍他死在这里,薛佑宁笑得一脸冷,“我不可能自己走的。” 他若自己走,今夜又为何会回来,他用阿六的身份回来,就是要带苏暮雪走的。 阿窈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薛佑宁撼制着苏暮雪一点一点朝门外走,不知何时,大门外也站满了人,个个怒目圆睁睨着薛佑宁。 苏暮雪说道:“表哥,带上我你走不了的。” 薛佑宁武功不错,倘若不带苏暮雪他逃脱起来更容易些。 “我一定会带你走的。”这是薛佑宁唯一且不能放弃的执念,苏暮雪必须同他一起离开。 可是,到底没能实现,暗夜里不知谁给了他腿一箭,他受痛朝前倾了下,阿五趁机把苏暮雪从薛佑宁手中救下。 刚要回身去拦薛佑宁时,发现有黑衣人带走了薛佑宁,那人轻功很好,他们踩着房檐离开。 阿五欲追,苏暮雪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阿五停下。 王放带着禁卫军纷纷追了上去。 苏暮雪没在府外停留太久,她想起了萧安辰,想起他不顾一切冲过来救她的情景,转身,急忙朝屋内跑去。 屋内,太医正在诊治,床榻旁的铜盆里装着鲜红的血水,萧安辰胸前的伤口还在突突冒着血。 他脸色苍白如纸,眉眼间的倦意更重了,似乎是感觉到了苏暮雪的气息,很费力地掀了掀眼皮,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想笑也笑不出,他缓缓抬起手。 太医见状惊呼道:“陛下,勿动。” 随后太医对走到身侧的苏暮雪沉声道:“剑上有毒。” 这也是为何萧安辰中了一剑后陷入半昏迷中的原因,伤口不但深还中了毒,苏暮雪双眉皱到一起,屈膝蹲在榻前,抓过萧安辰的手放在掌心中,一双杏目仿若染了夜色的凝重,细看下还带着泪花。 “陛下,我在。”苏暮雪说道。 萧安辰不想她担心,用力扯出一抹笑,随后眼睑慢垂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苏暮雪问道:“王太医可有解毒之法?” 王太医刚要开口说话,周嵩轻咳了一声,然后哭着跪在地上,“陛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就应该拼了命拦住您啊,若是您不回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奴才该死。” 这事全因苏暮雪一人所起,同其他人无任何甘系,萧安辰也是为了救她才会身后重伤的,苏暮雪在一旁听着,心里着实不好受,“同周公公无关,全因我。” 话说到这份上,周嵩像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因为娘……小姐你嘛。” 他吸吸鼻子,哽噎说道:“小姐可知陛下这段日子过的多辛苦,每日安寝不足三个时辰,还要时时同八王爷周旋,总算把八王爷极其余党一起抓获,本想好好歇歇,又听闻小姐你有危险,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周嵩手指一伸,“这一路跑死了五匹马,陛下停都没停,日夜兼程赶到了荆州,直奔苏府来。” 他越说越伤心,眼泪啪啪掉下来,“若不是为了救小姐,陛下他、他何至于受伤。” 这话倒说的不假,若不是为了救苏暮雪,萧安辰不会放松警惕,更不会受伤。 苏暮雪也很懊悔,她情愿他未曾救她,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她只能尽力去弥补。 “公公说的极是,全因我,”苏暮雪红着眼眶说道,“公公放心,我会亲自照顾陛下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