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难过的。” 想起他的话,花惠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勇气。 但是—— 这股勇气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明天要怎么生活下去呢?只是想想这些,一阵绝望的感觉就包围了花惠。没有钱,也没有工作。拖着这副身体,想去陪酒都不行。估计现在已经过了能做人流的时间了吧,这样的话只能把孩子生下来了。 没用的,花惠想。刚才那阵像是勇气的感觉,也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花惠埋着头。不久,那种身在树海的感觉又回来了。海中中浮现中母亲的面庞。果然,我也想去那里啊——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花惠慢慢抬起头,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上次接到电话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呢?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自己不认识的号码。 接了电话后,对方说:“我是仁科。你还好吗?” 花惠想起来,在下车之前,他曾经问过自己的电话。 花惠一直没有回答,仁科在电话那边焦急地问:“喂喂,町村小姐,听得见吗?” “啊……是。我听得见。” “太好了。你还好吧。” 花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那么沉默着。不久,对方又说:“你还在吗?” “仁科先生,那个……” “怎么了?” “对不起。我,我,我一点儿都不好。果然……果然还是没办法……真是对不起。” 隔了几秒钟,仁科说:“我现在去你那儿。”然后就挂了电话。 差不过1个小时之后,仁科来了。他在便利店买了热的饮料和三明治。 花惠喝着装在塑料瓶里的热柠檬汁,感觉自己身体从里到外都暖了起来。 “我的病人里有一个孩子,我特别在意他。”仁科说:“出生的时候心脏就不好,经常出现脉率不齐的状况,如果那天突然死了都不奇怪。所以我在休息的时候,会尽肯能去看看他的样子。今天我去的时候,那孩子特别精神。然后他转过来这么对我说:‘我现在挺好的,医生,今晚上你就去担心其他人吧。’我还在想这孩子在说什么呢,那个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了你。然后回想起来我之前要过你的电话号码。”他露出白白的牙齿,接着说:“看来给你打电话是正确的选择啊。” 一股热流在花惠心中升起。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如此温柔。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仁科赶忙把面巾纸递了过去。 “仁科先生,你为什么不问我想自杀的原因呢?” 他的脸上显出困惑的表情。 “这个不是可以给一个刚认识的人讲的话吧。人啊,不会因为那么随便就会求死的。” 真是个诚实的人,花惠想,说不定他不管遇到谁都会认真对待,一直履行着严谨的生活方式。 花惠看着仁科的眼睛。“可以听听我的话吗?” 他坐正了身子,挺起脊背。“洗耳恭听。” 就这样,花惠开始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讲起了自己漫长的故事。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取舍,所以不管大事小事都全部讲了出来。前后分段不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讲的话不好懂,但仁科还是忍耐着全部听完了。 花惠说完了以后,他一时没有讲话,而是盯着墙壁看了良久。眼神犀利,欲言又止。为什么他现在如此的认真,花惠也不是很明白。 一会儿,仁科大大的叹了口气,转向花惠。 “确实很不容易啊。”他脸上浮现出了温暖的笑容。“但总之,请先不要急着寻死。” “……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但仁科却看向了厨房。“你自己做饭吃啊,做得好吗?” 因为这个问题太意外了,花惠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 “也不是特别好,一般般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