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年你就要准备乡试了,我咋能不想?” 卫成想了想说:“蜜娘你要是想学认字,抽空我教你,或者等哪天搬到城里去了,再请个女夫子来,甚至可以等等,等儿子开蒙的时候你跟他一起学都成。想学认字是好事,慢慢来吧,不用着急。你也别想太多,现在我是卫三郎,以后中了举人也还是卫三郎,假如有那一天能更进一步,这点同样不会变。” 而且卫成比姜蜜更清楚,假如有天他当了官,别人一定会在背后议论他娘他媳妇。哪怕做得再好,没有任何疏漏也免不了。不是因为她们不好,根本在于卫家出自乡野,原是贫门矮户,这就足以作为谈资。 是以不必太过在意别人说什么。 …… 他俩定好之后,就把名字说给卫父以及卫母吴氏听了,说假如生儿子叫砚台,生姑娘叫福妞。 吴氏听着直点头,说儿子在这方面比老子强,没取出猪毛狗剩来。 卫父本来端着儿子买给他崭新的茶盅,喝早茶呢。一听这话,脸又黑了。 “你这婆娘真是!老黄历翻起来没完没了!” 吴氏摆手:“行!我闭嘴!我不说你!老头子你记得上王屠户家去一趟,和他商量个杀猪的日子,说定了咱们也好请人吃刨猪汤。” “我跟着就去。” “三郎你还是往你大叔公那头去一趟,跟他老人家说说话,说完了早点回来,难得在家多陪陪你媳妇。” “娘我知道了。” 第33章 对媳妇,卫成总是很上心,他不是敷衍说我有空教你认字,他真把这事提上了日程,还抽空默下《三字经》,趁着大冬天在屋里烤火的时候指着一个个字读给姜蜜听,他每读两句都要停下来解释,告诉姜蜜这是在说什么。吴氏拿着东西从旁边过,看他在教媳妇读书,奇了怪了。 “咋的?你自个儿考功名还不算,还想教出个女状元来?” 姜蜜面皮薄,一被打趣就脸红,卫成倒是稳得住,说他闲着没事做读给砚台听,从娘胎里就给他开蒙,长大了一准比当爹的要强! 吴氏愣了一下:“还能这样?” 卫成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我在学堂读书的时候,像旬休回不来就跟同窗论文或者闲聊,听他们这么说的……反正天寒地冻的也没啥事,我试试看,管用是最好,不管用也没啥。” 吴氏听着感觉有道理,说她去蒸个蛋羹,给姜蜜边吃边听。 “娘我不饿,用不着。再说读书多严肃的事,咋还能边吃边听?” “又不是你听,你摸摸肚皮让砚台仔细听着,你吃点东西打发时间,当心给他念困了。人之初性本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这些我听几句眼皮子都撑不开,恨不得回屋去睡一觉。” 姜蜜给她逗得直乐,问:“有这么夸张?” “那可不?原先三郎在檐下读书,他爹闲着没事坐旁边听他读,听一会儿就把眼睛闭上了。我在灶屋煮猪食,煮好了端出来就听他坐在那儿打呼。我跟他爹最听不得这些,他两个哥哥像我们,以前在村学,夫子在上面教,大郎二郎就在底下趴着睡……我有一回从那边过去瞅了一眼,看到两人睡得喷香,把我气坏了!你说我给老秀才送了多少东西才把他俩塞过去,那么混日子他对得起我???” “说到这儿我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你爹跟我说,大郎二郎说他们过完年就要把毛蛋和虎娃送去老秀才那头……三郎啊,你看你反正都是读,不然让那两个跟着听听,你是一等秀才,他们跟你学几句没坏处。” 吴氏对两个媳妇有意见,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孙子其实不差,家里有花生瓜子糖块都会抓一点给两个小的,有时吃好的也分他们两口。像这会儿,吴氏想着三郎是一样的读,只是多两个人听,还能顺便让毛蛋和虎娃过来烤个火。她就跟卫成提了,看他咋说。 卫成没怎么考虑,说:“只要他们肯听,坐得住就行,就怕疯起来冲撞到蜜娘。” 吴氏想了想,让他先读着,自己上院坝去喊卫大郎兄弟,让两人出来。吴氏说三郎这几天有空,在给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读三字经千字文这些,问毛蛋虎娃上哪儿野去了?“不是说年后就要送去开蒙,让他俩过来听听,村里老秀才能比三郎教得好?” 卫大郎搓了搓手,说:“不是说跟着又要考试,不耽误三弟?” 吴氏脾气直,她问你要不要,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就不爱看那种明明心里想要嘴上非得假模假样说不要还等着别人反过来劝一轮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