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到今天没进过人家高门大院,你要让她明白这些体面丫鬟的日子比普通人家姑娘好过,她明白不了。你要是早说让金环过来是给捏肩捶腿的,她肯收下才怪。 吴婆子觉得自己挺客气了,安排的就是些基本的活,像生火做饭收拾碗筷烧热水扫院子这些她天天做,堂堂五品宜人做得丫鬟做不得? 这丫鬟也够矫情。 看她搓个屎尿布都这么费劲,吴婆子还在心理叹气,觉得送人来的心黑,都要害人了还不知道弥补一下送个手脚麻利的来。 殊不知金环要疯了。 这巨大的冲击让她没办法冷静思考,心里就一个念头,没活路了。好不容易屎尿布搓完,院子粗扫过一遍,晚食也做好了,她听到有叩门声,正要往院门口去就被老太太叫住:“你走啥?上哪儿去?接着干活。” “有人叩门,我看看去。” “做你的事吧。” 都不用怎么看,这时候回来的总归是老三,吴婆子几步走过去,拔门闩之前还是问了一声,听声音果然是卫成,才给打开。 进门之前卫成先喊了声娘,进去之后才发现家里多了人。 “怎么回事?” “这个啊,翰林院哪个大人送的,咋的你不知道?” 卫成皱眉,问她原本是哪家的? 金环回了话。 卫成又道:“来我家伺候做的事与别家不同,你做不了,这就回去吧。”也是看她面善,这是最后给她的机会,金环却说她做得来,她可以学,说原来的主家都把卖身契送给老太太,她如今是卫家奴才。 既然这样,卫成便不再多说,转头问吴氏:“爹他们呢?” “你爹刚在进屋看宣宝去了,媳妇儿跟砚台说话,天要黑了这外头冷你进屋去,准备摆饭。”吴婆子说着扫了金环一眼,金环赶紧上灶屋去把饭菜端出来,眼看有机会做做分内之事,她正要替吴婆子布菜,刚跟进来就被轰出厅外。 “你还想上桌?刚才不是让你留了一碗,上灶屋吃去。” 做丫鬟的哪能拂逆主子?金环心有不甘,还是低头退出去了,吴婆子还跟着站起来瞅了一眼,看她的确进了灶上才坐回来。吴婆子吃了一口饭,还是没忍住,同卫成说:“送丫鬟过来那家真不是东西。” “这话从何说起?” “他手伸那么长我懒得说,送人来不会挑个勤快的?站门口那会儿跟我说得好好的,说这是他府上的能干人,很会做事,有她在老太婆我坐着享福……我呸!那就是个骗死人不偿命的!送来这个啥也不会干,还要我教她屎尿布怎么搓,都这么伺候人主子不气死了!” 卫成:…… “除了要洗宣宝换下来那些,娘给她安排了些什么活?” “这还用安排?里里外外一块儿做,她当丫鬟的不做要我堂堂五品宜人来做?” 卫成就想不明白了,沦落到这种地步她还不走?都放她走了。 吴婆子也在说,说她准备好生教个几天,这种懒婆娘在乡下见多了,收拾几顿她就知道勤快。 饭后,卫成考校砚台功课去了,考完正要接着教,就感觉儿子坐近了正仰头看他。 “有话说?” “唔。” “那就说啊。” 砚台勾勾小手让卫成低下头,在他耳朵边说:“娘告诉我来咱家这人不好,让我离她远点。” “那你听话,没事别靠近她。” “她是坏人为什么不赶她出去?” “还不到时候。” “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跟你说不清楚。” 砚台本来晃悠着腿儿,也不晃了,皱着脸说:“你也离她远点,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她要害我们最先就该把顶梁柱砍了……” 卫成笑问:“在担心爹啊?” 砚台嘟哝了句你知道就好,就接着学起来。他学完有些困了,准备洗洗睡觉,卫成还进书房去坐了半天,姜蜜看里外事情做完使金环把水烧上就让她歇,金环兑热水洗了洗,回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