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盛情邀请下去了前山村。他们抱着一摞锦盒走着去的,走到半路上卫成还停了一下,他叫住儿子说:“我第一回 见你娘就在这里。” 姜蜜嗔他:“多少年了,你还记得?”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十五年前那个春天,那天你梳的发饰穿的衣裳我都能想起来。当时一看见就觉得这该是我夫人,软磨硬泡闹得娘点头同意请媒人上门提亲。” 卫煊听得津津有味,反倒姜蜜不好意思了:“你跟儿子说着干啥?” “这不是触景生情吗?” 姜家那几个也在村道上走着,听见都在偷笑,狗子说:“我姐夫眼光好!” “真别说,我当时心里犯沐!有一回吧,我跟蜜娘一道出门,半路上遇见个算命的,硬拉着我说蜜娘她天生旺命,说她以后有成群的奴仆伺候,出门不用自个儿迈腿,有车轿代步。我当时还不是很信,尤其女婿上门提亲,那会儿女婿还是隔壁村的穷书生,我一看,这要是嫁过去能锦衣玉食穿金戴银?” 姜父、姜大伯和大伯娘都知道钱桂花说的鬼话,姜蜜不清楚啊,她这会儿想起来当初狗子病了,她跟后娘去拜拜的路上的确遇到过算命的,那算命的拉着后娘说了好一会儿,具体说了啥她一直不清楚。 眼下说起来,她就回头看了钱桂花一眼,问:“那算命的不是骗子吗?后来您跟我爹还去砸过他摊子。” 钱桂花表情一僵,好在她脸皮厚,她稳住了:“是啊,是骗子,不过说你命好倒是说中了。” 姜蜜又问:“当初谁都不信三郎能转运,既然不信,您怎么同意把我许给他的?” “咋说都是读书人呐!哪怕考不上,还能给人抄书这些,总要比乡下泥腿子强!” 姜蜜没再追根究底,她转回去继续往前走,落在后面的钱桂花悄悄抹了把虚汗。看她这样姜大嫂忍笑忍得不容易,真亏她还能把话圆上,刚才差点就露馅了。 卫成他们往姜家去了,卫大家的几个还在后山村,在同大叔公细说祭田学田相关的事。这些是卫成提出来的不假,他回乡就这么几天,哪办得妥?最终还是要靠老家这边的自个儿奔走。 男人们在商量这个,女眷把京城来的这些锦盒开了,一样样看呢。 “前些年通过书信往来就知道三郎家里不同了,今儿一看,真的变了好多。看姜蜜,要不是五官轮廓没动,恐怕都认不出。你看她那个坐姿……”就有人特地拉了个长凳出来,学着姜蜜那样坐下,“哎哟我都学不好,大家明明是一样坐,就她看着特别贵气。说话也是,不慌不忙的听着舒服得很。还有还有,平时咱们吃席靠抢,都怕抢慢了亏,今儿跟她一桌我就没好意思大口塞肉,人家细嚼慢咽的我那么狼吞虎咽看着怪丢人……” “谁说不是呢!” 几个女眷四下看了看,然后小声说:“就卫大卫二这些年办了那么多不靠谱的事,我还以为今儿个铁定要尴尬了,人都回来了不得出出气?不问问过失?卫三夫妻真是好涵养,进村之后对着谁都和和气气的,难听话一句没说。” “人家二品大员一回来跟咱们老爷子跪下了,跪得实实在在的,都把我看愣了。” “要不怎么他能当上二品大员?人家办这些事方方面面你挑不出错。他们刚才一句难听的没说,还不是家丑不可外扬,当乡亲们的面说什么呢?左右要待好几日,关上门总有机会细细掰扯。” 又有人说,先前的有不少人提虎娃的亲事,李氏都不着急,还以为要耽搁了,今儿个姜蜜提得好。她说老太太在京城等好消息,李氏还敢继续耽搁? 说到虎娃,一家亲戚都不知道该怎么讲。 这孩子吧,品性是不错的,也不是偷奸耍滑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一点儿问题没有,偏偏有点愚孝,太听他娘的话了,凡事自己不知道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