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又知道,当年你全家的性命,又是被谁取走?”北策的声音,淡而无波,似是一切尽在掌控的云淡风轻。 文姑姑心中微怔,萧文慧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是谁?”文姑姑跪行往前了几步,那双眼里,几乎是在这瞬间,便恨意弥漫,当年,一夜之间,火烧了她家人的房子,兄嫂,母亲,全部被烧死在了里面,那场不知道如何而来的火,最终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些年,她虽然没有提起,可在心里,依旧是一个伤疤,她知道那场火不寻常,也一直想查明那场大火的真相,可却没有丝毫端倪,如今,北王爷知道些什么吗? 萧文慧没有想到如此峰回路转,文姑姑的家人…… 想到什么,萧文慧的目光闪了闪,北策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朱锦,可以将人带上来了。” 众人不明所以,朱锦却是诡异的一笑,拍了拍手,随即,一个侍卫便领着一个人进来,那人五十来岁,形容佝偻,似乎因为周遭的一切,诚惶诚恐,跪在地上,诚惶诚恐,“草民……” “免了那些虚礼了,北王爷有话要问你,你据实作答。”朱锦朗声道。 “是,草民一定好好作答。”那个中年男人忙不迭的点头,这些都是贵人,饶是这气势,都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当年,你放了一起火,如实交代便可。”北策不紧不慢,说出这话,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如浇了一盆水,萧文慧眉心微蹙,文姑姑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眼底的恨,凝聚得更浓,“是你?” 他放了火?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她便是不用想,也明白了这其中的联系。 “当年那火是你放的?”文姑姑似乎难压心中恨意,厉声吼道,这一吼,先前因为听了北策的话处于微愣的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 “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哪一场……”中年男人本就是个街头地痞,所做过的恶事,更是数不胜数,他们所指的这场火,到底是哪一场,一时之间,他竟也无法记起来。 文姑姑更怒,“当年宁安巷最里的那个房舍。” 宁安巷?这几个字,让那中年男人身体一怔,顿时记了起来当年的事情,当年宁安巷那那件事情,他可是得了不少的银子,就算以后的这么多年,便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子。 这个反应,很显然,文姑姑明白了什么,“是谁?是谁让你做的?” 这个人她从不认识,和他们家无冤无仇,如何能做出这样火烧房舍的事情?唯一的缘由,怕就是有人指使了。 “我……我记不得了。”中年男人目光微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情,他怎么能说? “记不得?呵,这慎刑司的刑具若是无法让你记得,那我私人的手段,也怕能够让你想起些什么来。”朱锦幽幽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那中年男人方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是皇宫啊,再说将自己带来的那些人……每一个都面无表情,浑身肃杀,饶是此刻想想,都不由心生畏惧,若是真对他动什么刑,他怎么承受得住? “我说,我说……”那中年男人忙不迭的点头,“找我放那场火的人,我记得,是个女的,模样俊俏,草民不知道她的名字,可她那火烧起来的时候,她的口中,喃喃了一句话,说是,太……太子妃这下该会放心了。” 太子妃? 那个时候,唯一太子妃,便是进了凌霄宫中的萧太子妃啊! 文姑姑微愣,不用去想,也明白了,太子妃?当年,救她家人的是萧太子妃,后来,害死了她家人的,也是萧太子妃…… “皇宫之中,你休要胡言乱语。”萧文慧厉声喝道,微微闪烁的目光,却透着几分心虚。 “为什么?”文姑姑的声音,冷了几分,没有看萧文慧,但那眼神,却足以让人的心里泛凉。 萧文慧眉峰拧得更紧了些,却是不说话,时间静默了好一会儿,文姑姑却是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夹杂着讽刺,自嘲,渐渐的,那笑容停止之时,眸中已经有了一抹坚定。 “当年在花神殿……”文姑姑开口,萧文慧意识到她要说什么,更是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怒声吼道,“文姑姑,注意你的身份。” 文姑姑吃了痛,这一巴掌,似乎也将她心中的怨气给打了出来,竟也没有了主仆规矩,轻笑,“身份?棋子的身份吗?在皇后娘娘的眼里,是不是每个人都是棋子?” 夏侯音是,淑妃是,甚至她想将北王爷和安九,都变为她的棋子,当真是可笑。 为了让自己毫无顾忌的为她办事,火烧她全家的事情,她不是做不出来! 萧文慧竟是哑口无言,文姑姑在她身旁伺候多年,倒也明白她的性子,不用她说什么,她也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对萧皇后没有丝毫冤枉。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萧皇后害她家人的时候,都没有顾忌主仆情谊,这个时候,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