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彦想了想,估算了一下日期,点了点头:“正好赶得及。” “什么赶得及?”蔺策疑惑。 “李埠李尚书的生辰快要到了,每年这时候他都会在府里设下素斋,款待上门祝寿的同僚,同时还会在北城门外舍粥济民。”游彦勾着唇角,“我已经让人替我爹送了拜帖,到时候我陪着他老人家一起上门向李尚书祝寿。” “李埠……”提及李埠,蔺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游彦收到的那份名单他自然也收到了,李埠当日对选妃一事如此积极的目的也不言而喻,只是毕竟有着润笔一事当假象,因着蔺策的原因,名单上参与选妃的人也并没有得逞,借此发作的话,及其容易被他们逃脱。更重要的是,不管是蔺策还是游彦都相信,此风气绝对不仅仅由选妃一兴起事,在此之前到底还有多少人与李埠有过交易与勾结他们都不得而知,如若不彻查清楚,谁也无法预料究竟会不会给南魏留下隐患。 因此蔺策终究还是咽下了满腔的怒火,一面派人在暗中调查,在朝中却还是要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这么多年来,我倒是一直低看了他,我只以为是先帝时的老臣,所以即使顽固执拗,我也看在先帝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却没想到在暗中李大人还做了这么多事儿。”蔺策道,“不过,凡事既然有迹可循,就一定会水落石出,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将他那副肱股之臣的面具掀开,与他好好地算算清楚这些年的帐。” 游彦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说不定等我从李埠寿宴上回来,此事也就清朗了。不过,这李大人也是吝啬的很,若真的像之前说的为官清廉也就算了,明明收着大笔的润笔费,一场寿宴却偏偏是素斋,不知道我爹到时候去了会不会翻脸。” 说起游彦那个更特立独行的爹蔺策就忍不住笑起来,越国公游湛为人偏好老庄,最是崇尚自由洒脱,在旁人眼里倒是有几分离经叛道、特立独行。游彦长到今日的心性也是因为在无形之中受了不少游湛的影响。 他与游彦定情至今没有受到游家任何的反对与压力,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二人一个是游家现在实际的家主,一个是天下至尊,更是因为游湛这个做父亲的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意见,游家上下自然也无人再有资格置喙。 也是因此,蔺策对游湛分外的敬重,在朝堂之上也给了他诸多的便利,由着他随性而为。 “越国公居然会答应去李埠的寿辰?”蔺策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素来瞧不上李埠这种老顽固,连与他多说句话都觉得浪费自己的时间。” “所以我替他送了拜帖,”游彦漫不经心道,“等到了那日出门前,我会亲自去通知他老人家的。” “到时候他也不见得会同意吧?” “那我就每日去花园里帮他老人家喂喂鱼浇浇花。”提到这儿游彦不由有些疑惑,“其实我本意也是替他老人家分忧,但不知为何他总是一副我要毒害他的宝贝的样子。” 蔺策哭笑不得:“御花园里的东西由着你折腾,就不要平白去惹他老人家了吧。” *** 南魏历八月初十,白露已过,天气渐凉,正是当朝尚书李埠的生辰。 游彦早早地醒了过来,让瑞云吃了一惊:“公子,您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谁知道爹爹他老人家会不会心血来潮地大清早就出了门。”游彦由着瑞云伺候自己梳洗,在瑞云按照惯例拿起那支骨簪时突然开口,“今日不带那个,那骨簪是怀骋亲手所雕,我每每带它都是心情愉悦的时候,去给李埠过寿的话,他还配不上。” “那……”瑞云一时犯了难,翻找了半天,最终选了游礼前些日子所赠的那支玉簪,倒显得游彦更是清俊秀颖。 游彦换了衣袍,吩咐瑞云去准备马车,而自己直奔主院,拦住了将要出门的游湛。 游湛见到小儿子也是诧异的很:“你今日是转了性?居然大清早地来向我问安?” 游彦道:“我昨日知道了一个特别有趣的地方,知道您老一定会感兴趣,所以专门大清早地起来,只为了带您过去。”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