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的使者在容貌上与中原人自然是有些许的差异,轮廓更为深刻,是明显的异族人的长相,落到游彦眼里,却觉得这仨人长得没什么区别。他不动声色地坐在书案前,听这三人自我介绍之后,才按照衣饰的不同将这三人区分开来,而后笑吟吟地开口道:“本帅军务繁重,此刻才稍微得到些许空闲,先前怠慢了三位使者,还望见谅。” 这三人见到游彦之后心中的讶异更甚,毕竟游彦身为掌管着这西南几万大军的行军元帅,行事作风杀伐决断,自他到西南之后,就将战局彻底改变,更是逼的这几国走投无路,不得不前来求和,结果此刻面前却是个身形瘦削,面容清秀的斯文书生。 游彦似是没有察觉到这三人的诧异一般,唇角还噙着笑意,朝着副将抬了抬下巴:“引三位入座,倒茶。” 副将一一照办,看着三人坐好,又纷纷斟了茶,才朝着游彦拱了拱手,躬身退下。 比起身材高大魁梧的副将,此刻笑意吟吟的游彦看起来就更让人轻松一些,三个使者稍稍松了口气,坐稳了身体,又各自喝了茶,互相之间对视了一眼,最中间的那个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喉咙,开口道:“我等今日前来,是想商议退兵一事。” “退兵?”游彦偏了偏头,面上露出一点笑意,“退兵倒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使者想退的是哪里的兵?又是退谁的兵?”他抬手轻轻地叩了叩书案,“若是三位想从萦都城退兵,我自然是没有意见。” 那使者一哽,勉强应道:“萦都城的事儿是南魏与樊国之间的冲突,与我们其实并没什么关系,我们知道南魏在樊国受到了挫折,但实在不该因此迁怒于我们。我们三国,一直就是南魏的属国,年年纳贡,从不拖延。先前,先前贵国圣上寿辰,我们也都献上了寿礼,结果贵国现在毫无征兆地起兵攻打我们,实在是,实在是有违道义。” 游彦安静地听他说完,目光从他脸上移到旁边两位使者脸上,挑了挑眉,唇角向上扬起:“看来二位也是这么想的,都觉得是我南魏毫无理由地攻打你们,而三位的国家其实是无辜的很,是吗?” 说到这儿,他不等三人回答,突然就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退兵一事也就无从谈起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倾身看着三人,“弱之肉,强之食,我就是没有任何缘由地起兵,你们又能奈我何?三位有时间在这里耽搁,还不如趁早回国收拾一下行囊,带着家眷趁早出逃,也省的将来国破家亡,性命不保。” 三人皆是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游彦,半晌,其中一位才勉强开口:“阁下未免太过狂妄,我等前来求和是为了,为了两国的百姓免遭屠戮。困兽犹斗,贵国若是逼得太紧,也不怕自食苦果。” “既然是来求和,就该有求和的态度。”游彦缓声道,“至于我是不是狂妄,究竟有没有本事让你们三人成为亡国之臣,三位可以回去问问我那几位将军。”他转过身,指了指身后挂着的一幅巨大的地图,朝着其中一位使者看了一眼,“如果我预计的没错,刘将军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这里,阁下现在赶回去的话还能碰的上。” 那使者瞳孔剧烈瑟缩,双手背在身后,瞪着那地图看了许久,才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位同伴,才朝着游彦深深地作了一揖:“那敢问阁下,究竟如何才肯退兵。” 游彦笑了起来,他背转身,走回书案前,缓缓地坐下,抬眼看着面前的三人:“那我们就先回头聊一聊萦都城的事情。三位声称皆是我南魏属国,按时纳贡,乖顺服帖,暗地里却与樊国勾结在一起。”说到这儿,游彦轻轻笑了一下,摆了摆手,“三位不用试图狡辩,萦都城中现在有多少兵力是你们的,你们各自又支援了多少粮草,三位心知肚明。仅凭这些,我派人适当给一些教训,是不是也是理所当然?” 三个使者对视一眼,皆默不作声。他们三国与樊国勾结在一起是想谋取一些利益,但却并不想正面与南魏冲突,也不敢真的惹恼他们,因此先前不管是派兵还是给予物资都算是秘而不宣,不想惊动任何人。 游彦将三人的脸色都收入眼底:“现在教训给过了,想来也都长了记性,不然三位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他抬手,抱在胸前,面上的笑意淡去了不少,正色道,“其实退兵很容易,我来这西南本意也不在你们,我不仅可以退兵,甚至可以将我先前占据的地方尽悉归还,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从今以后,你们还是南魏的属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