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见人落座,云长河赶紧接腔。“九春,总算又有机会和你喝酒了!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除了剑术武功,赤霄最拿手的本领大概就是千杯不醉,此时自然奉陪。 见两人愉快地碰杯,云复端之前那点隐约的违和感也消了下去。在他眼里,喝酒爽快的都不是坏人。“好,干脆!”他喝了声彩,“初次见面,云某也该敬你一杯!” “云宗主客气,应该是我先敬你。”赤霄如此回答,随即干了,还自觉地干了两杯。 云复端愈发高兴。“如练和长河果然没看错人!”他满意地点头,“来来,今日咱们可要不醉不归!” “爹!”云如练小声提醒。 话一出口云复端就知道说过了,有点不好意思。“看我,对贤弟一见如故,竟然忘了还有正事。不若这样,明日咱们不醉不归,如何?” 赤霄没有意见。一是因为云复端显然喝不过他,二是因为明天人多事杂,不见得有这种机会。“那自然极好。”他干脆地应道,心下更加确定白玉宗果然是上行下效——云复端这个宗主就这么不见外,哪里还能怪女儿胆子大? 一桌人里,除去不知情的云复端,各个心思不一,不过面上还是维持住了一团和气。而其中,就属晏茂天最坐立不安—— 俩孩子也太坑爹了,怎么能这么误导他老弟呢? 不过话再说回来,赤霄竟然如此海量,该说人不可貌相? 后一句话本是晏茂天的猜测,但很快就被证实了。等到宴席结束时,云复端一张红脸变得更红;反观赤霄,依旧白得赛雪。 “想当年,我也是喝遍天下无敌手……”云复端意识还算清醒,但喝上头以后,嗓门就不自觉地变得更加响亮。“我……” “爹,您喝多了。”云如练当机立断,“长河,帮我一把,送爹回房。” 夫人有命,云长河自然照做。 被一左一右扶着肩膀的云复端依旧不想消停。“如今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他大声感叹,见云如练一点不为所动的意思,立刻唉声叹气道:“女儿要成家,就不听爹的话了!”他看向云长河,接着摇头晃脑:“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呀!” 不管在场其他人怎么想,至少赤霄听得满头黑线。 全程没说几个字的晏维清好像也看不下去了。“云叔,你先歇一会儿罢。” 这正好被云复端抓了话尾。“他们俩都不听我这老骨头的话了,维清,你叫我一声云叔,云叔也就只能厚着脸皮请你办件事了——帮我把九春贤弟送回去,务必要好好地送到进房!” ……啊? 这下赤霄从黑线变成了无语。搞什么,他怎么觉得云复端这一顿宴席的精华就在最后一句话里?素乐和尚之前到底和云复端说了什么? 晏茂天也觉得不太妥当,虽然理由不同。“这……” 然而晏维清抢在有人出声反对之前满口答应下来。“自然没问题。” 听到保证,云复端终于肯老实地被扶走了。 与之相反,晏茂天心情相当复杂,赤霄也同样。“走吧。”最后却是他率先迈开了步子。该来的总是要来,而早总比晚好。 第64章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负霜楼。晏维清毫不扭捏地跟着赤霄进房,显然真的决心贯彻云复端“好好地送到进房”这句话。 赤霄走到圆桌边,转头就看见晏维清正掩上门。“你有话说?”他负手道,不喜不怒。 晏维清见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就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太舒服,但又无法确实地捕捉到。“我以为有话说的应当是你。” 这话不软不硬,然而说得很对。若一定要说谁欠谁一个解释,那就是赤霄欠晏维清。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罢。”赤霄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不占理,干脆开门见山。“谢你救我一命,又挽我教于危难之中。” 晏维清不爱听这些。“那我也得说,玄冰雪种非我所期。” 赤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接话。“那是你应得的。另外,二十万两我已经差人给你送回炎华庄了。” ……二十万两? 晏维清一时间根本想不起这是什么来头,还愣住片刻。而等他想起后,之前的预感就越发明显——赤霄想两清,所以才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