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周身暖和起来,挪过盘子,夹起一块糕点,眉头舒展地递到周氏嘴边。 周氏抬眸,摇了摇头,“你吃吧,鲁妈妈抱着小七逛园子去了,帖子写好了?” “交给卢平了。” 周氏搁下笔,盖上账册,打量着沈月浅,若不是沈怀渊走得突然,她只怕还过着整日告夫子状的日子,沈府子女多,王氏请了教读书明理和教针线的夫子进府,若非遇着事,每日皆要去家学念书。 “你大舅母来了我差她打听打听可有合适的夫子,以往你不上心,现在可该好好念书了。”周氏眼神落寞,沈怀渊在的时候,沈月浅甜言蜜语哄得沈怀渊高兴,说不去就不去,夫子布置的课业也不做,极为任性。 想起往事,沈月浅也红了眼眶,今后,再没人像沈怀渊那般宠着她了,吸了吸发酸的鼻头,开玩笑道,“那娘可要找个厉害的,老屋那边请来的夫子肚子里没多少墨,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 眼眶湿热的周氏听了这话伤心尽无,哭笑不得地瞪着她,“定会找个能约束你的。” 母女两轻松说着话,绝口不提已死之人,而另一处,从赌场出来的沈怀庆发髻散乱,脸色乌黑,摇摇晃晃地撞着人后嘴里骂骂叨叨个不停,前两日手气好以为能翻身,不想今天全赔了进去,去酒肆要了一壶酒,小二认出他来,沈怀庆乃酒肆的常客,从对面场子出来心情好还会打赏他不少银钱,对这种客人,小二从来都谄媚着脸,这次也不例外。 凑上前,将沈府分家之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沈怀庆,“沈大爷,您该回去守着,您乃大房,沈府一切皆是您的,小的听说二房得了不少银两呢……” 小二看惯了人脸色,沈怀庆一言一行他都看得懂意思,沈怀庆,输了不少银子,或许酒钱都是给不起的,他不问酒钱,沈怀庆为人还算憨厚,欠的银子待有钱了都会补上,故而,沈怀庆不主动拿银子他从来不问。 沈怀庆就着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眼神迷离地看着小二,“什么分家?” 小二耐着性子又说了遍,还未说完,沈怀庆大骂了句贱人,摔了手里的酒壶转身就走。 小二也不上前追,拿了扫帚出来,认真将递上碎瓦扫了,见有客人上门,嘴角愉悦地迎上前。 “娘,是不是二弟妹会来要求分家?您怎的能应下?”沈怀庆摇摇晃晃冲进王氏的屋子,也没注意躺在床上的王氏了无生气,劈头盖脸便是一通埋怨,王氏好不容易睡过去,被沈怀庆吼一声又醒了,侧过身子,闻着沈怀庆身上传来的酒味以及夹杂着的浓浓的脂粉香,蹙眉道,“你去哪儿了,好几天不见你在府里?分家的时候你不在,现在来说有什么用?” 王氏还不知道府里银子短缺之事,对这个大儿子,她又气又无奈,小妾一个一个迎进府,孩子也不少,都快当祖父的人了还喜欢胡闹,上个月迎进门的小妾年纪比沈未远还小,她怒其不争地训斥道,“刚回来就大声嚷嚷,还不快回屋换身干净的衣衫?” 王氏沉着脸模样吓人,沈怀庆缩着脖子退了出去,回到正屋,薛氏和万家媳妇叶氏正嘀咕着什么,他这几日在赌场没睡过觉,脑子浑浑噩噩也没仔细听二人嘀咕的是什么,“叶妈妈,你不是伺候太夫人的吗,什么时候来这边了?” 看着多日不见踪影的沈怀庆,薛氏气得双手发抖,给叶妈妈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先回去,待人走了,沉声问沈怀庆,“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与三弟不在,由着族里人拿主意,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了。” 中馈没了银子,丫鬟婆子的月例还没发已惹得人不快,若闹到太夫人跟前,找帐房先生看账册便知银子从沈怀庆手里拿走的,“我问你,你问帐房拿的银子去哪儿了,那么多银子被你糟蹋去哪儿了?” 沈怀庆好几夜没阖过眼,回了屋哪有心思应付薛氏,咚的声倒在床上,掀起棉被盖在身上,呼呼大睡。 薛氏怒不可止,抬脚踢了下沈怀庆后者也没反应,气得没法子了,只得吩咐人进屋给他擦身子换衣服。 桌案前,提笔的手一顿,不可置信道,“你说大老爷迷上了赌博?”沈月浅听着卢平打听来的消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沈怀庆长相平平,府里小妾不少,可并不沉迷赌博一事,上辈子最多也是沾沾薛氏屋里的丫鬟,为此,薛氏将屋里年轻的丫鬟全部换了,后来,沈怀庆又将目光打在了沈未远屋里的丫鬟上,沈未远不近女色,便由着他去了,直到沈府被查封也没听说沈怀庆赌博之事,难不成重生后许多事都变了样? 卢平将打听来的事情老老实实说了,“大老爷常去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