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吩咐身边丫鬟收拾行礼,转身,重重的给宁氏跪下,宁氏心惊,上前拉她,裴氏稳如泰山,“大嫂,您管家以来府里井然有序,这么多年,我从没给你添过麻烦,只想请你答应一件事。” 宁氏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踟蹰间,听裴氏道,“几个孩子大了,哥儿的前程会自己去挣,好男儿顶天立地吃点苦不算什么,就是希望大嫂,在几个姐儿的亲事上能帮衬一把,我会每天为你念经祈福,谢谢你帮衬之恩的。” 裴氏这样说,文战责慌神了,裴氏和离,他丢了面子不说,三房的事情谁打理?二哥不止一次向他抱怨二房的事情没人做主一团糟,偏生齐氏还活着,哪怕平妻也要等文太夫人孝期过后再说,二房的事情都交给下边一个姨娘管着,做了几十年姨娘,能有多宽的眼力?行事斤斤计较小家子气,文战昭心里早就存着怨念了,可除了姨娘,没别的合适的人选,文战昭苦恼得很。 文战责说休妻也不过是想裴氏自己服个软,三房毕竟他才是正经老爷,自然要震慑住所有人,裴氏不该挑战他的威信,谁知裴氏自己提出和离,只一会儿,目光明显挣扎起来,琢磨着要不要和裴氏认个错,察觉一双纤细滑嫩的手扶着自己,文战责打消了这个想法,恨恨道,“你要和离就和离吧,我文战责不信还找不到知书达理的妻子了,走的时候记得将我文家的东西留下。”说完了,拿开脸上的手,听到金娘的惊呼声,文战责蹙眉,才察觉到哪儿不妥当,手上不仅仅是血迹,还有血块,伤口划得深才会如此,“裴氏,你这个毒妇,别想和离,我要休了你。”手颤抖地指着裴氏,身子却直直往后倒去,除了金娘,都是裴氏和宁氏身边的人,故而无人上前搀扶,任由文战责倒了下去。 金娘跟着踉跄在地,伤口上结了血块,金娘在烟花之地多年,经历过的打架斗殴不在少数,一眼就知道文战责脸上要留疤了,抬眸,求助的望着宁氏。 “来人,快去请龚大夫来一趟,说三老爷受伤了。”边让人进屋将文战责抬到床上去,裴氏满目狰狞,“不准动,他自己造的孽自己想法子,去将我的嫁妆整理出来,今日我们就搬出去。”从文战责去账房抢银子,裴氏心里就难受着,不想文战责还带了女人回来,扔了手里的瓷片,立即有婆子上前给她包扎,裴氏挥手,“我没事,按我的吩咐做。” 龚大夫给文战责把脉看了伤口时,裴氏已经走了出去,留下几个婆子与和离书,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宁氏劝了几句,裴氏铁了心思,从文家大门出去后,又开始泪雨如下,丫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上了马车,“小姐,我们回裴府找老太爷做主,他文家欺人太甚,我们裴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裴氏靠着车壁,伸了伸手,疼得她抽了抽嘴角,“我们去庄子吧,不要给爹娘添麻烦了。”新皇登基,文家步步高升,可谓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裴家势必得罪不起文家的,何苦给娘家人添麻烦呢?裴氏出嫁时还有几个庄子,眼下时节,水果慢慢多了起来,去庄子,正好可以摘新鲜的蔬果。 丫鬟张了张嘴,收拾了凳子,小声道,“奴婢明白了。” 文战责醒后并没有看到裴氏的身影,屋子里一片凌乱,桌上,地上到处散落着衣衫,金娘趴床沿,一直守着他,文战责心里好受了许多,一动,脸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晃了晃金娘身子。 金娘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清明之色,“老爷,您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文战责望向窗外,天空最后一抹霞光正逐渐暗淡,他睡了这么久吗?张口,脸上的疤疼得他啊了声,金娘忙轻轻拉住他欲抓伤口的手,“老爷,您伤得重,大夫说不能拿手抓,会留疤的。” “我……裴氏那个毒妇呢?” “三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回去了,和离书交给大夫人拿着,说让您十天内签字,否则,否则就将事情闹到衙门去。”金娘心里是真的想裴氏留下来,可裴氏走了,她心里不曾有难过,裴氏做事冲动,为人歹毒,能对文战责动手,如果她落到裴氏眼里,境况只会更糟糕吧,她愿意跟着文战责一辈子,可更希望主母是个好说话的。 文战责嘴角一抽,随后又是滔天的怒骂声,脸上的棉布瞬间就被血浸湿,金娘赶紧拉住他,“别动,伤口又裂开了,妾身给您重新包扎。”走到门口,让丫鬟将熬好的药端来,这才转去被文战责找包扎的棉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