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浅让玲霜选了几匹布料出来,在屋子里给孩子做衣衫,从早做到晚,好几次,玲霜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宁氏做主抬了杨盈为姨娘,住在离书房不远的小院子里了,下人们都传开了,玲霜心里着急,又不敢找文博武,要知道,玲珑还在床上躺着呢。 沈月浅针线本来就好,加之熬夜,这几日做了好几身衣衫出来,玲霜进门通禀,看沈月浅还坐在绣架前,小声道,“大少夫人,掌柜的送了信来……” 沈月浅抬起头,眼角一片黑色,玲霜心急,“大少夫人,您歇歇吧,针线房有绣娘在呢,您做的衣衫大了,三位小主子只怕明年才能穿了。” 沈月浅会心一笑,熟练的收起针线,“把信放下,你先出去吧,对了,玲珑的病情怎么样了?” “也就那样子,龚大夫说还得继续修养。”玲霜将信搁下,只觉得这次,掌柜的信比平日厚多了,往回也只是递个消息或者亲自来一趟,想到这里,玲霜又是叹气,估计也是察觉到府里气氛不对劲吧,转身退出去的时候听屋里传来一声淡淡的询问,“玲霜,你心里可有喜欢的人?要是有的话,我好为你指婚。”几个丫鬟都是跟着她才耽搁了,她发誓会护好她们,结果却让玲珑受了那么大的嘴,是她没有说到做到。 玲霜一怔,木讷地摇了摇头,“奴婢只想一辈子都伺候主子。”从沈月浅和文博武的事情来看,玲霜对男子也失望了,喜欢你的时候恨不得为你摘星星摘月亮,不喜欢你了,十天半个月不回屋,没了男子照样活得好,何须叫自己劳苦伤神? 沈月浅点了点头,拆开信封,厚厚的一叠,沈月浅眼眶渐渐湿润,模糊的视线望向摇床上的孩子,欣慰的笑了起来。 文博武整天早出晚归,好些时日没有回府了,日子好似又回到成亲前的时候,晚了就住在外边的宅子了,这日,他眼皮莫名地跳得厉害,南方水患,皇上想要发落一批人,召见了一批官员进宫议事,难民流连失所,已经乱了套,尤其,这件事之前就该上报上来了,竟被巡抚拖到现在,皇上震怒,大殿中异常安静,文博武眼皮再次跳了起来,看向上首的皇上,“皇上,微臣家中有事,还请让微臣回去一趟。” 他突然这句话,大殿上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皇上性子可不如先皇好说话,最近在朝堂上更是雷厉风行,好些官员被逼着辞官了,虽然都是手脚不干净被御史弹劾,可最终还不是皇上的意思? 荀谦皱眉,看他脸色不好,没有多问,摆手道,“都先退了吧,明日早朝,朕要看到满朝文官对这件事的态度,吩咐下去,一律写上折子呈上来。” 文博武拱手作揖,转身阔步离开,出了二宫门,步伐愈发急切,文贵得了消息,早就将马牵出来候着了,看文博武翻身上马,脸色不对劲,文贵心中疑惑,挥着鞭子跟了两步,就看文博武转过头来,“府里今日可是发生了大事?” “没有吧,一切都好着呢。”文贵虽然跟在文博武身上,雅筑院的事情还是知晓的,又怕文博武问的是其他方面,仔细补充道,“大少夫人今日出门上香去了,杨姑娘在府里安安分分待着,三位小主子身边有奶娘……” 文博武也说不出心慌从何而来,回到府里,丫鬟奴才脸上有片刻的震惊,要知道,好些日子没看大爷回来得这般早了,刚屈膝行礼,面前的人一阵风似的走了,丫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雅筑院一如既往的安静,收拾好屋子,玲霜准备退出去,看文博武回来了,面上一喜,正欲福身子,就听文博武声音略显急切的问,“今日有没有谁来?” 玲霜疑惑,也忘记了要行礼,摇头道,“并没有客人来,大爷可是要看看两位少爷和小姐?” 文博武退到门口,看玲芍也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冷静下来,“大少夫人何时回?”沈月浅偶尔也会出门,并没有谁拦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文博武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玲霜沉思道,“傍晚该是要回的。”说到这,玲霜总觉得大少夫人这几日行为反常,尤其昨晚拉着自己说的一番话,更是没头没脑,三位小主子有奶娘照顾,有什么好忏悔的?大户人家主母都是将孩子丢给奶娘管,沈月浅在几个孩子身上花的心思够多了,而且,即使大少夫人不交代她,玲霜也会好好看着三位小主子的,抬眸,还想说点什么,文博武已经转身走了。 玲芍在旁边走过来,张嘴责怪她,“大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不让他去屋里坐坐?大少夫人过些时辰就回来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