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为抚养。 半月后,丧父失子的舒皇后哭干了眼泪,绝望之际收到父亲临终交付的密信,上头只有二字血书——“李贼”。 不出十日,皇二子萧靖被人撞落水中,因先天哮喘,救上来时已然断气。贤妃肝肠寸断,李太后下令彻查,可除了一位失宠的昭仪留下认罪书上吊自尽外,再无其他线索。 ****** 夜深人静,楚府静园的书房依旧烛火通明。 书案前的男人反复翻看属下呈上来的资料,眉心深锁,黝黑的眼眸隐藏着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出乎意料?” 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楚长歌一惊,抬头却见不知何时闯入的来人已端坐圆桌边,自顾自地斟茶。 这般深藏不露…… 竟是连他亦未曾察觉。 当日春猎交手不是错觉,此人武功确然造诣极高,甚至,远在他之上。 既如此,挣扎反抗皆是徒劳,楚长歌坐着未动,强压心头震惊,看向那个本应被困于大牢之中的人:“王爷为何……” “秦齐是我的人。”萧绎垂眸啜饮一口茶,轻巧打断道。 什么?秦齐? 三位副将中,除了大头一当兵便跟了他外,赵信是被征半年后调到他手下,而秦齐最迟,一年多才跟在他手下。 如此一来,便能解释得通韩王为何不在牢中了。 押送韩王的正是秦齐,中途换人想必并非难事。皇上当初不让他亲自去,怕是料想不到韩王有这等计谋,终究棋差一着。 不,若连那几位统领身死都与韩王相关,皇上与他相差的,又何止一着? 萧绎仍面无表情品着茶,面容清雅俊朗,相较被捕当日的狼狈,此时锦袍玉冠,眉眼沉静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姿。 终归是皇家人。 楚长歌放下手中的卷宗,心知他深夜造访,必不是为了喝这杯茶,肃声道:“不知王爷所为何事?” “楚将军谋略过人,定已了然于胸。” 这句话一出口,楚长歌便知自己猜中了。 先是皇帝,后是韩王……呵,他何时成了他们争权夺势的香饽饽? 他向来无心朝堂争斗,但官职越大,权势越重,事情便避无可避。 可不曾料到,来得这般早。 赐婚一事,莫说他早已心有所属,皇上亦是居心叵测。既打定主意拒婚,便做好了被皇上视作眼中钉的准备。因为,即便他坚持中立态度,为保他没有投靠敌方的可能,皇上依旧会选择暗中除掉他。 他并非愚忠之人,皇上若不仁,他便只能不义。 不单单为自保,他身边还有妹妹,楚府上下……自己如何无关紧要,却不能对他们弃之不顾。 “王爷倒是不怕我向皇上告发?” 萧绎面无表情,目光清冷:“你以为,光凭你手下的人,能查得到这些?” 楚长歌微微错愕,随即明了:“王爷确实谋虑深远,佩服。不知欲要我做何事?” 他放下茶盏,沉声道:“实不相瞒,我意在大位,故边关之事,望你多加担待。” 倘若京城内乱,一直以来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蛮夷必然趁机大举进犯,他欲让楚长歌领兵前去御敌,保边境安定。 其实这本该是楚长歌的本分,怕只怕,若萧景因他抗婚而不肯再放他离京,派遣其他将领赶赴边关,届时,楚长歌便只能抗旨不从,直接率北军逃往漠北。 不说此行吉凶未定,无论成败皆可能九死一生,单是抗旨已是大罪,轻易答应不得。 然而,楚长歌并未多作犹豫,点头应下,只道:“望王爷,护我楚府周全。” “必守诺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