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难让人看出他身体的缺陷。他轻轻一瞥,便收回视线,笑笑,“新婚快乐。” 两人又说了几句后,沈琰转身准备离开,季长风却突然叫住了他,“沈琰,过段时间,我想另外找时间约你谈谈。” 沈琰和季长风是在一次网上t大的校友录里认识对方,后来两人都在德国留学,时常联系便也相熟起来。 他微微挑眉,回答:“好。” 婚宴上的宾客,沈琰没认识几个,送完祝福后,没做多停留,便抽身离席。 他刚回国不久,大学同学周斌在城西的一家心理诊所工作,知道他打算回国发展便介绍他入职。目前工作算是定下来了,但还在找房子,便打算一个人开着车在街头转转。 车窗外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沈琰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在开过一个红绿灯之后,视线却不经意落在走在马路旁的一个女子身上。她身上穿着白色羽绒服,恰好与这个白色的世界相融合,纯净美好。 她一直低着头走路,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步伐似乎很沉重。他看着她,那双黝黑深不见底的双眸里,没有一丁点多余的情绪,却又似是波澜万千一般。 季从安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在街上的一家咖啡店里买了一杯热可可。她在广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里捧着的热饮慢慢地将她手心的冰凉驱散。 分布在广场四周的圆形花坛里,早已没了夏秋时节姹紫嫣红的鲜花,但那飞舞的雪花,却一点一点飘落在光秃秃的枝桠上。 以前,她总觉得这样寒冷的天气,应该呆在房间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她从来没想过,在这样的季节里,外面的世界竟然可以这样热闹。广场的中央有几个孩子,围在一起堆着雪人。甚至还有人在滑旱冰,有的人在打雪仗。 她专注地看着广场上形形□□的陌生人,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停在对面的车子,以及从车子里走下来的男人。 沈琰从她身边走过,无意识地微微侧着头看着她。此时,她格外的安静,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红,不像在婚宴门口那样憔悴忧伤,多了些淡淡的柔和。 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孩子手中握着的拳头大小的雪球忽然脱手而出。猝不及防地,直直地朝着季从安的脸上飞过来。她一惊,捏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却忘了闪躲,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白色。 “小心。” 一声轻轻地低呼过后,有人顺势挡在了她的面前。空气里多了一丝陌生的味道,是男人身上清清淡淡的薄荷香。季从安怔怔地抬起头来,出乎意料地对上了沈琰的目光。 雪球砸在后背,沈琰才意识自己做了什么,动作如此敏捷利落,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男人温热的气息,在他开口说话时,轻轻扬扬地洒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让季从安下意识地躲开。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他也会在这里,片刻,低下头说:“我没事,谢谢你。” “不客气。”沈琰缓缓地松开她,笑了笑,转身朝着面前的大楼走去。 他走了许久,季从安再回过头,赫然发现他黑色大衣的背后,粘着一团白色的雪花。 沈琰刚踏进诊所,便看见周斌顶着个黑眼圈,一路打着呵欠从办公室出来。本来是要去茶水间倒咖啡,看见沈琰的时候,无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沈琰,你今天不是去参加婚礼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琰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挑挑眉,“没什么意思,祝福送到了,便过来看看。” 周斌大概也猜到了,当沈琰从他身边走过时,他看着沈琰背后湿了一大半的大衣,不由得问道:“咦,你的大衣怎么湿了一片?” 本来没感觉的,现在沈琰才感到背后一阵湿黏黏的。赶紧将大衣脱了下来,才发现真的是湿了一片。他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刚刚在楼下替那个女人挡了雪球,才缓缓说道:“哦,在楼下广场被人用雪球打了一下,这室内开着暖气正好融化了。” 听他这么说,周斌点点头,倒了杯热咖啡跟着沈琰进办公室,期间又打了几个呵欠。 沈琰将大衣敞开了挂在椅子上,袖子半卷起来,有条不紊地整理自己桌上微有些凌乱的文件,抬眼瞥了周斌一眼,“怎么了?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周斌捏了捏眉心,抿了口咖啡,“最近预约的病人很多,我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觉了。每天替别人看病,我看我也需要去找个医生看看了。” 沈琰笑了笑,“你要多注意休息。” 周斌耸耸肩,打算回自己办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