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巾,从厕所隔间出来,她一边洗手一边在心里想着,距离年底放假以及她的试用期满,还有三个月。 阮灵芝刚走出洗手间,迎面冲过来的女人蹬着高跟鞋个头也不太高,是上个星期刚来的前台接待的同事。 毛倩倩火急火燎的说,“有个跟男模一样的人要找陈总,我问他您有预约吗,他特别凶神恶煞的说‘讨债还要预约?’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年关将至,是清偿债务的时候,有关公司是否借贷的问题阮灵芝不太清楚,只是听闻她就职前公司曾经差点破产,又突然补进资金周转,现在有人上门讨债,她猜七八分是属实。 阮灵芝说了句,我来处理,就脚步匆匆地赶回去,隔不远看见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背影,正往她直属上司陈忠良的办公室方向,估计是等不及了。 阮灵芝追上去,伸出手臂挡在他身前,这男人穿着件黑色机车夹克,头发全梳到脑后,笔直的鼻梁上架副黑超,戴着克罗心的耳钉。 什么男模,明明像混黑社会的。阮灵芝心里咯噔一声。 几乎在拦下他的同时,阮灵芝说,“先生,陈总正在开会,不方便会客。” 他转头看向阮灵芝,忽然顿住,取下墨镜,露出弧度温和的眼睛,这双眼睛安在颇为凌厉的容貌中,居然显出几分孩子气。 阮灵芝对他的反应感到疑惑,“先生?” “等我出来再找你。”他说着绕过阮灵芝,顺便手掌推过她的背。 阮灵芝被推着往前走了两步,站稳后回头看他走进办公室,总觉得他说‘出来再找你’这句话后面,应该有‘算账’两个字。 那个古惑仔进去十三分钟,对阮灵芝来说漫长的像三个小时,她握着电话听筒,随时准备打给保安室,可办公室里一点响动也没有,通常来说不是应该掀桌砸椅大吵一架吗? 她的办公桌就放在陈忠良的办公室外面,所以他走出来就先看到了阮灵芝,大步流星的去到她面前。 阮灵芝吓得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没想到他开口是,“你饿吗?” 她怔了好一会儿,僵直地摇头,“不饿。” 梁安垂低眼眸,想了想说,“有时间想和你一起吃饭。” 他掏出手机递到阮灵芝面前,“留个电话吧。” 他语速不快,扎扎实实的讲完每个字,而他的声音就像,三百袋沙子同时倒下大理石的阶梯。这么描述很怪,其实是好听的,但现在似乎不是该思考怎么形容他的时候。 阮灵芝没接过手机,微笑,“先生,即使你和我老板有仇,也不代表你可以泡我。” 梁安眼睛睁大了些,指着自己问她,“你不记得我了吗?” 突然来这一句,阮灵芝迷惘了,确实看着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他是谁,又到底是什么时期认识过这号人物。 她需要一点提示,“不好意思,您姓什么?” 梁安认真的回答,“我信佛。” 阮灵芝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用手挡着嘴,乐不可支。 梁安不明白她为什么笑,还补充道,“因为我家里的人都信佛,我觉得,应该我也是。” 阮灵芝笑着直摆手示意他理解错了,他豁然,“哦,问我姓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我?”他皱眉加重了语气,有些恳切的意思。 阮灵芝不再笑了,此时颇感抱歉的摇了摇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