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指甲,“他借我钱,是私人借债还是以创业基金的名义?” “让他借你二十万,他还能和你算投资回报率?要不是夏姨太过分,你堂堂刑家大小姐能落魄到要他这二十万?”王尧一面气自己必须假借人手才能帮助刑怀栩,一面气夏蔷欺人太甚。 刑怀栩却根本没留心他在说什么,只啃着指甲,眉头紧锁。 王尧以为刑怀栩担心往后还债,拍着胸脯承诺,“栩栩,这钱我帮你还。” 刑怀栩瞥了王尧一眼,心想尤弼然已是智商平平,王尧竟比她还差些,属于智商缺憾,需后天多吃核桃,补脑。 于是她做出决定,“好吧,我向他借二十万。借来炒股,做短线。” 王尧的脸瞬间垮塌,“短线炒股没那么好做的,你现在资金不足,一不小心被套,岂不是雪上加霜?” “总不能坐吃山空。二十万可以做小本买卖,但要让生意运转至盈利,时间周期太长,我没时间。” 王尧还想劝,催他回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刑怀栩重新拿起筷子埋头吃饭,没有要送王尧的意思。 王尧自我安慰,“好在你这儿离学校近,我平时下课都能来找你。”想到将来可以和刑怀栩独处一室,他便暗自开心,可再看清这破屋陋室,又是愁云惨雾,连带未来都渺茫起来。 “等你爸康复了,夏姨肯定得接你回家!”王尧临出门时这样说。 “前后十几个小时的大脑手术,我爸就算康复了,也不可能再主持大局。从今往后,夏姨就是刑家的一家之主,全世界都看得清楚明白,就你愿意做瞎子。”刑怀栩坐在高高的破木方桌旁,屁股下的长板凳不太结实,一动便发出嘎吱声响,她没有回头,只道:“路上黑,再见。” 王尧怔愣稍许,沉默地迈出门槛,替她关好门。 === 接连四日,不管早中晚,刑怀栩都被堵在医院高级护理层的护士站外,不被允许进入。 左边的保镖和右边的护士皆是满脸歉意地请她回去,理由千篇一律,只说刑先生不能见客。 “大小姐,您别为难我们了。”保镖是父亲旧日下属,面对刑怀栩分外局促不安,“没有太太的允许,您是见不到刑先生的。” 刑怀栩不再为难,只轻声问:“那你们能告诉我,我爸现在是什么情况?手术恢复得好不好?血块消失了没有?他醒了吗?意识如何?” 保镖和护士面面相觑,讷讷不敢言。 刑怀栩对夏蔷的绝情早有预料,却没想到在自己乖顺听话的情况下,她依然冷酷至此,不留分毫情面。 拐角的电梯门打开,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女孩,见到刑怀栩,那女孩喜上眉梢,飞快奔来,“大姐!” 刑怀栩放开身侧紧握的拳头,冰山似的脸稍有松动,“刑柚。” 刑柚是刑怀栩四叔的独女,今年十六,小脸大眼,热情体贴从不与人为难,如今见状也发起脾气,怒气冲天,“他们不让你进去,我带你进去!大伯病了,你去见他是天经地义的事,凭什么不让?” 保镖铁塔似的身形挡在刑柚面前。 刑柚怒极,使劲推保镖,保镖却纹丝不动,气得她眼眶通红,“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刑怀栩只得将小妹拉回来,低声道:“我不进去了。” 刑柚一听,扑进刑怀栩怀中恸哭失声,仿佛被赶出刑家,遭受父女生离的是她,“这太不公平了!” 刑怀栩不擅长安慰人,见刑柚渐有水漫金山的势头,干脆捂住她的嘴,“别哭了。” 刑柚眨眨朦胧泪眼,当真不哭了。 刑怀栩把她拉到一旁,“你和我说说他的情况。” “大伯昨天醒了,一开始还好,后面大概是疼,发疯发狂要扯鼻管,他力气特别大,三个护工才把他压住,他们把他绑在床上,他不能动,就转头去看我们每个人。他的气管不是被切开了吗?”刑柚说着说着又哭出声,“他根本发不出声音,一激动,切开的气管里会有红色的血点溅出来……姐,大伯太可怜了,你应该去看看他,见到你他一定能舒服点。大伯母已经把你赶走了,为什么还要阻止你去见大伯?” “脆弱无助的时候,谁陪在身边,谁就会成为重要的人,就像雏鸟认母一样。”刑怀栩解释,语调淡然,眼神却很冷,“爸爸伤的是脑,记忆有没有受损很难说,夏姨是想趁此机会重新洗牌。” 刑柚瞪大眼,“你是说,大伯母不想让大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