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刑真栎和夏蔷,但我不能让刑家输得太惨,刑家没了,我爸爸也会没的。” 康誓庭明白她的意思,毫不迟疑道:“我可以替你争取时间,你想做到哪一步?” “刑家已经名存实亡,我需要让它不那么快咽下最后一口气,可你爷爷不会再往无底洞里投钱,他势必希望尽快结束这个项目。”刑怀栩说:“我要拖,他要斩,接下来就是钱的战争,真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希望你爷爷能手下留情。” 康誓庭犹豫了一下,无奈道:“我爷爷不会赶尽杀绝的。” 刑怀栩想了想,苦笑,“如果我把全部身家赔进去,小九的奶粉钱就靠你了。” 康誓庭也笑,“你不可能赔光的,任何时候你都还有我,所以照你的想法去做,不要有后顾之忧。” “如果尤弼然知道我要往刑家砸钱,还是千百万都砸不回一点声响的赔本买卖,一定气疯掉。” 刑怀栩想想尤弼然的脾气,忍不住自嘲。 “她虽然会骂你,但也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你。”康誓庭说:“她陪在你身边的时间最久,最明白你看重什么。” 车子驶进热闹的街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刑怀栩平静地说:“我和我爸吵架最厉害的那次,他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在选择,在抛弃,在度量人心,在权衡利弊,在取长补短,在争夺我想要的,在扼杀我讨厌的。他说我正在一步步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我过去对他的绝望,有一天或许会变成我对自己的失望。” “康誓庭,”她转头盯住他的眼,认真道:“我不想变成我讨厌的人,更不想对自己失望,我想坚持的东西,从来没变过,我只是……”她皱起眉头,难过道:“有时候会迷茫。” “我知道。”康誓庭摸摸她的头发,抚着她的脸颊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没人比我更清楚,你一直都没变,不管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你始终是你。” = = = 夏天将尽未尽,挑着天气好的时候,刑怀栩会带小九去附近公园散步,尤弼然也经常来陪她们母子。 刑怀栩每回进公园都会买个红色小气球系在婴儿车前,尤弼然有次想买个豪华双层大气球,被刑怀栩制止了。 “为什么?”尤弼然问:“那个迪斯尼的多好看啊,小九也喜欢。” “不安全。”刑怀栩说:“会爆炸。” 卖气球的摊主听到后哭笑不得,“太太,上回你老公这么说的时候你明明也是不赞同的啊。” 尤弼然吃惊,“哎哟,还是熟客?” “我在这儿卖了两年气球,她最早来买的时候,她儿子还在她肚子里,她老公也说气球要爆炸,吓死人!”摊主笑道:“我对他们夫妻印象太深刻了。” 尤弼然捧腹大笑,“你们夫妻管天管地还管起别人卖气球?上辈子是城管啊!瞧把人家吓的!” 摊主公正摆手,“那倒不是,主要是他们长得好看,所以才记得。” 尤弼然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你卖个气球还看脸!” 摊主和尤弼然聊了几句,最后免费扎个粉红色爱心气球送给她,尤弼然牵着那气球,在公园里一路笑靥如花。 “不就是个免费气球吗?”刑怀栩说:“你笑了一路。” 尤弼然得意道:“你和虞泓川都快把我家底败光了,我还不得赶紧省吃俭用,以后指不定连气球都买不起。” 这三个月,刑怀栩相继把自己的积蓄投给刑鉴修,尤弼然眼看真金白银泥牛入海,心疼得小半月吃不好饭,但想想这些钱好歹在刑鉴修心里烧起了一点火苗,又能理解刑怀栩的做法。 她一理解了刑怀栩,转头就让虞泓川也做一回散财童子——刑怀栩想当女蜗补天,她不介意帮她炼石,反正那些石头本来也是刑怀栩的。 “虞泓川都快忙死了,好在康誓庭和段琥也忙得晕头转向,全世界不至于只有我一个人独守空闺。”尤弼然用手肘捅捅刑怀栩的腰,“你这几个月都没回过康家吧?老爷子至今还没找你?” 刑怀栩摇头,“现在这种局面,不要见面反而比较好。” “我听说他很想小九,不过现在你给你爸撑腰,他就是再想曾孙,也得憋着。”尤弼然瘪嘴,不屑道:“你说他都八十岁了,何必晚节不保和儿孙斗?” 刑怀栩没接她的话,说起另一件事,“过阵子我要去看我妈,到时候你来我家帮忙带孩子吧。” “好呀好呀!”尤弼然开心道:“你是和康誓庭一起去吗?” “不是,”刑怀栩说:“和我爸一起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