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病的原因,经历太多生生死死,三弟早变得麻木,即便年华美好,内心却和死水一样,不起波澜。想着,他的嘴角顿觉得苦涩,心里反生了几分羡慕。 “因为得不到就要毁掉,三弟的心是不是太无情了?” 司徒景轩睁开眼睛,平淡的看着他,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惊讶,平静得一如既往。 司徒景烈伸出一只手,司徒景轩没有躲,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那魅惑人心的桃花眼顿时笑了,瞬时风情万种,他温柔撩起他脸颊上几缕碎发,轻轻顺到耳后,然后便收了回去。只是一眨眼,此时的司徒景烈又变得温柔、高贵,儒雅,哪里还有半点风流之气,或者说,这个才是真实的他? “我听闻南缅国有种药,叫锁心骨,取困龙之意。出自一位天纵奇才的药师之手,千里之外可使人经脉尽断,武功全废。一炉双丸,一毒一解,入水既化,无色无味。与旁人无用,只有下在他们南缅特产的玉石里,顺着玉石里的暗纹,流入人体的经脉才能挥发毒性,中毒轻者废人武功,重者四肢无力,终身残疾。说是邪得不能再邪的□□。” 司徒景轩依旧漠然。 司徒景烈也很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我这几年走南闯北,听说了这个见闻,本来只当是消遣来听,不想后来遇到一位奇人,机缘巧合下拿到了这天下唯一的解药。”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物,青花白底的瓷瓶,看瓶身上的花纹,的确有些年头。 司徒景轩转了个眉眼,侧脸看着司徒景烈,很是冷淡。 司徒景烈看着他,微笑,将瓷瓶递给他,笑容温柔而忧伤:“我与小小,并未有肌肤之亲。” 司徒景轩眯起清冷的眼睛,眸黑如夜,深不见底。司徒景烈知道,这一刻,他们的兄弟情分也尽了。 “二少爷,小小她——”胖胖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完全不顾身后素兰素琴的阻拦。但是叫声却在看见屋里的两个人后噶然而止,僵在原地,傻了般的看着那个只露了个侧面的男子。 若说以前三少爷是因为过分俊郎的外貌让人移不开眼,眼前现在的他,则是完全用强大的气势来折服别人。 那股气势迫人的几乎让人说不出话。 “三少爷……”胖胖喃喃道。这是三少爷?这一刻,她竟是不敢认了。眼前的他,极为高贵,连二少爷也被比了下去,肤色白得近乎病态,看似不强,可那双眼却生生得惊得人出汗。 那感觉,让人不寒而栗到想夺门出去。 素兰素琴也被这气势吓得不动,捂了嘴巴站在门外,不敢置信的瞪大一双眼睛。 司徒景轩连眼皮都没抬,只慢声道:“解药。” 司徒景烈却没有将瓷瓶递上去,只优雅的站起来,退了一步,“先去救小小。” 司徒景轩慢慢勾起嘴角,这是一个嘲讽的笑容,“何时,风流多情的二公子也成了颗痴情种子。” 虽然有心理准备,司徒景烈依旧给刺痛得心脏猛烈收缩了一下。他为那个傻丫头不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三弟的冷酷与决绝,一旦被视之如敝屣了,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在门外微微顿住脚,里面那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过来。三弟,不,现在他已经不是他的三弟了,一颗下在司徒府里二十多年的暗棋,终于要蛰伏而出了。 多事之秋,真是不假! “二、二少爷!”胖胖被他悲凉的表情震住,急忙追上去。可是等真追上了,又实在不敢走近。 红衣飘飘,尊贵高雅,点滴不沾尘俗,几乎要与这如火夕阳融成了一体。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司徒景烈,这样的他,或许连老爷和夫人,都不曾见过。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先是小小被袭击,再是三少爷变了番模样,就连二少爷也不若往常了。胖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眼见前面的影子要走远,她不管不顾地跑了上去,却也只敢维持着几个身距,慢慢跟着。 “少、少爷……”素兰有些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主子。她可以理解胖胖刚才的表情,就连她自己这会都忍不住想要颤抖。这人是谁,披着三少爷的脸皮,却已然不是同个人了。 司徒景轩冷眼扫过她们,注视的目光里,透着一股异常的冷冽,然而慢慢地又消失不见,再一眼,又是往常常见的清高与傲慢。他慢慢从木椅上起身,只道:“更衣。” 远远地,一辆马车急驰而来,惊起了一地的沙尘,在两旁小贩的痛骂声中扬长而去。 “少爷,您怎么糊涂了,那药可是您最后的保命符,您怎么就这样给用了。”秋桐又气又急,恨不得抓住他这个好主子的脖子好好摇一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