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选择上前, 偷听墙角可是小人的行为。他自己好歹也统领上万的人马, 说出去叫人笑话。 算了算了。 封西云把双手背在身后, 找了块石头坐下, 他就守在这儿等着沅君从里头出来。若是沅君从里头出来被姑母骂哭了,他就进去跟姑母讲道理,是不是想看封家绝户头了。 屋里的金夫人和陆沅君并不知道外头封西云的想法,因着金夫人根本没有像封西云想象的一样,对陆沅君声色俱厉。 事实上恰恰相反,金夫人对陆沅君称得上是和颜悦色,连对亲闺女都没这么和善过。 金夫人牵着陆沅君的手,缓步走到了卧房里头,按着陆沅君在床榻上坐下。自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带锁的木头盒子,抱到了床上。 盒子上嵌着绿松石,还用白桦的树皮弄了风景和人物出来,看着精致无比。 陆司令给闺女留下了不少东西,多年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陆司令的确没少置办下东西。但有一点不同,陆家没有如同这木盒一样精致还一看就有些年头的玩意儿。 要是金夫人拿出一摞纸钞来,陆沅君眼皮子都不会抬,但木盒子的确是吸引了陆小姐的视线。 木盒的钥匙金夫人带在身上,她手指轻轻颤着,捏着钥匙插进了锁眼儿里。手上的力气不敢用的大了,只能轻轻的捅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转动。 咔的一声响动,木盒的盖子弹了起来。陪着木盒盖子一起弹起的,还有因许久不曾打开而积累的尘埃。 “阿嚏!” 金夫人抬起手揉了揉鼻子,被灰尘呛的打了几个喷嚏,等缓下来以后,鼻尖已然通红一片了。 “沅君,我晓得你父亲刚走,衣裳总要穿的素净些。” 拉过陆沅君的手放在自己的膝头,金夫人的声音里满是怜爱。 自打陆沅君来了金家,穿的衣裳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要么就是藏青的,反正没有一件鲜艳的。 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本该穿的花花绿绿的,现在只能穿成这样。再加上金宅有个年纪差不多的金小姐做对比,陆沅君穿的衣裳实在是太过不起眼了。 “三天后是那个来拜会的戏子再沪上初次登台的日子,既然答应了人家,你和西云就去捧个场。” 金夫人双手裹住了陆沅君的手,比她自己的要凉那么一些。 “也不光是盛玉京那花旦登台,你也是初次在沪上亮相,不能叫那些人看了笑话去。” 回想起自己刚从淮扬搬过来的日子,金夫人也总被那些沪上的夫人和小姐们瞧不起。 有时候笑话她的衣裳不好,有时候笑话她的首饰便宜,反正背地里说些闲话,总叫人不开心。 陆沅君的衣裳是不能换了,身在孝期只能素净着,可金夫人不想陆沅君受自己当初受过的气。 她放开了陆沅君,把手伸到了木盒里,从里头捧出了一串珠光宝气的项链来。 前不久的那段时间,陆夫人流水一样的花钱,给陆沅君买了不少东西。衣裳,首饰,什么贵买什么。 陆沅君光钻石耳坠子就有好几副了,但那些都和金夫人手里的这一串可没得比。 母亲买的那些东西,一看就是刚做出来的。不管做它的手艺人手艺有多好,总带着热乎的新鲜起气。 款式也好,材料也罢,都是近几年的东西。 金夫人手里的这一串,一看就有许多年头了,或许比陆沅君的岁数还要大。 “这还是我娘,也就是西云祖母戴过的。” 金夫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