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太动手了。时间不等人,心一横两人便朝着屋顶继续爬了过去。 匍匐前进的时候,衣服与房顶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干!” 手脚的动作突然一停,枪法极好的那位咒骂了一句。 战友当即吓出了一声冷汗,这他娘的是你骂人的时候么?他挤眉弄眼的用唇语问同伴在发什么疯,对方的脸皱成了一团,鼻子眼睛挤在了一处。 抬起一只手,往身下点了点,正对他下颌的位置,房顶破了一个洞。 顺着屋顶的洞望进去,屋里头的惨状让人难以承受。按着老理儿办白事的人家,灵车上会画着阎罗殿的画。 十八层地狱,过刀山下火海,拔舌头后油锅里炸,灵车上画的东西足够让孩童做许久的噩梦。 而这间屋子里,比之地狱也所差无几了。 房顶烂成这样的穷人家自然吃住都在一间屋里头,地上散落着人的四肢,只有头还和躯干连着。 要怪只能怪他的眼神儿太好,从房顶望下去才一眼,就已经扫了个大概,且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头。 蛆虫自那与躯干相连的头颅上爬来爬去,从鼻孔里钻出,由顺着耳朵眼子钻了进去。 地上,墙上,四处是呈喷射状的血迹,一把带着血的斧头放在锅头灶台上。铁锅里黑乎乎的一锅,连着过头的炕上是比地上更叫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光裸身子的女人,两个四五岁的娃儿… 房顶上的两个人咬紧牙关,偏过头不忍心看,腰间别着的枪烫了起来,他二人继续埋头匍匐前行,终于停在了烟囱的后头。 眼神儿极好的那位,小心翼翼的将手探向了腰间,解开了枪套的搭扣,把枪托握在了手中。 “能打中么?” 见同伴的架势摆了起来,士兵凑上来用气声询问着。 “能,但那个东洋人跟太太离得太近了。” 如果他这里开枪的话,加上风的影响,很容易连陆沅君的命也一起要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不但没有救人一命,反而酿下了大祸。 端着枪紧紧的盯着那边院子里的动静,然而东洋人也不晓得在陆沅君的耳边说什么,就是不肯离开。 好一会儿后端着枪的胳膊出现了酸胀的感觉,手指也不由自主地开始轻颤。 “你行不行啊?” 身边的同伴发现了男人的问题,要是不行的话还不如他提着枪闯进去算了。 “闭嘴!” 精神集中在枪口对准的方向,反手用胳膊肘顶了同伴一下,好让他不要打扰自己。 但不成想这间房子的屋顶太过脆弱,两人才只是这样一个不大的动作,房顶上脱落下来一块带着干稻草的黄泥土疙瘩,骨碌碌的顺着倾斜的房顶滚落到了地上。 落地之后土疙瘩碎裂开来,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动。两人立刻缩着脖子,藏在烟囱后头不敢抬头了。 小院里的东洋人也同样听见了这个响动,抬起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空荡荡的没有瞧见人影,但声音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吧? 小队长将抵在陆沅君下巴上的枪口移开,站起了身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身过来,聚齐了胳膊。 扳机按下,子弹出膛,虎口处传来令他兴奋的酥麻。 “喵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