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旸优雅地打了个呵欠,明日进京,今夜是最后的关键,肯定会有那么不开眼的找上门,洛旸连续喝了几杯酒提神,没有宠幸他喜爱的美人,就是等的这一刻。 话音刚落,在院子四周出现大片的黑衣人,全部手持弓箭,对着洛祁而来,相信只要洛旸一声令下,他便会被射成筛子。 洛祁的面色一变,他明明是带着自己人,可是他的人在哪里,为何这么快就被换上洛旸的人?莫非……洛祁的脸色忽然之间变得苍白,心痛难忍,被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这种滋味不好受。 “三弟,在你见阎王之前,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旸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派闲适,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洛祁,笑道,“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赶快问,不然你就是死,还是个糊涂鬼。” 洛祁不是没有智谋,只是他一直内心良善,总是顾念那份兄弟情,这么多年才藏拙,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起了反作用,洛旸心狠手辣,对于一切窥视皇位者,必定赶尽杀绝,而洛祁的二皇兄,怕早已经和洛旸是一丘之貉。 “还有什么可问的,小爷我已经明白了,是我认为人心是不变的。” 洛祁一手捂住胸口,疼得几乎窒息,那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经为他用肉身挡刀的人,背叛了他,否则,洛旸是不会知道今日刺杀的消息,包括准确时间,好在,万俟玉翎行踪是保密的,他还有一线希望。“说你蠢,你就是蠢,真不知道,父皇怎么喜欢你这样的草包。” 那人本来就是洛旸的人,早早埋伏在洛祁身边,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甚至刺杀挡刀,也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戏,怪只怪洛祁没脑子,对一个下人推心置腹,真真可笑。 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洛旸都是在笑声中入眠,每次得到洛祁那边的消息,都让他笑得眼泪哗啦啦,什么兄弟情,真是好笑,生在皇家还在渴望这些,当年父皇不也是杀了皇叔才登上皇位的吗。 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洛旸的人,洛祁垂着头,一股绝望感油然而生,以前母妃就曾经说过,他没的选择,若坐不上那个位置,只能一死,那时候的他还不能完全明白。 对于权势,洛祁看得很淡然,他不晓得为什么人都要追逐这些东西,甚至有时候会憎恨,为何偏生长在皇家,若是平民百姓的人家,一家人和睦,也能过好日子。 洛祁想到了莫颜的家人,想到靠山村那个小地方,虽然,对环境诸多挑剔,可是洛祁喜欢那里,那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村里人吃着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平静,很简单。 私下里,洛祁问莫颜将来要嫁一个什么样夫君,莫颜没有隐瞒,她说了两点,第一点,一心一意,第二点,位高权重。第一点无可厚非,是女子都想觅得一个良人,可第二点要求,洛祁不以为然。 记得当时莫颜看他用看白痴的眼神说了一句,“若不是位高权重,怎能保护我,保护家人?” 生在高门,注定过的不是平民百姓的日子,总想着平淡,那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可能享受着皇子的待遇,却不承担任何责任,她很直白地说洛祁是在逃避。 现在想来,莫颜一个小丫头都能看明白的事,他为什么看不清?总是心慈手软,也难怪手底下的人觉得没有出路,倒戈投降了。 “看来,你是没什么好问的了,你不想知道洛荷是怎么死的?” 洛祁一句话不发问,让洛旸觉得很扫兴,他设计了一连串的计谋,如此精彩,被设计的人不是义愤填膺的发问,而是沉默以对,让他心里那点快感顿时消失无踪。 “皇姐?” 提到洛荷,洛祁猛然抬头,锐利的目光直视洛旸,咬牙切齿道,“莫非是你所为?” “三弟,可别这么说。” 洛旸见洛祁有了反应,面带笑意,做出一副“你能奈我何”我的模样,沉吟片刻,“洛荷身边跟着的宫女嬷嬷,当年都是我母妃选的,你说呢?” 那些嬷嬷跟洛荷到了大越,肯定不会起什么好作用就是了。洛荷有苦说不出,一直隐忍,加上被大越太后强行灌了绝子的汤药,经受不住打击病倒,而洛旸,不过是让她提前咽气而已。 洛祁额头青筋暴跳,他一拳打碎了面前的一块青砖,砖瓦的碎末进入到他的手背,上面哗哗地淌血,可这一切,也不比洛祁心头的痛,是他害了皇姐,若是他不那么妇人之仁,早日坐上大吴的皇位,或许,或许就不会有这个结果。 “忍辱负重,只能忍成一只王八。” 洛旸仰头大笑三声,一个男子,身在高位却没有称霸的野心,那才是最悲哀的事,洛祁他以为这个世界的人都和他一样?若不是有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