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东北部,科尔马。 这座小镇仍然保留着16世纪的建筑风格,由木材搭建的多面形屋顶,独特的设计,每栋皆具个人品味。一座座木屋,使小城充满着浓郁的阿尔萨斯风情。 静静流淌的酪赫河边是两排彩色的木筋屋,一栋小木楼里,二楼的小阳台上种满了盆栽鲜花,花丛中有一张躺椅,躺椅上躺着一位少女。 她穿着棉质的小背心和短裤,手臂遮在眼睛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透亮,在阳光下发着盈润的光。 “初——”楼下传来一个年迈的女声,说着一口纯正的法语,“该吃饭了!” 少女听到呼唤,挪开遮在眼上的手臂,露出一双明眸,正是路初。 “来了——”路初回应了一声,说的也是法语,只不过能听出略显生涩。 她坐起身,目光越过阳台的木栏向外看去,科尔马的建筑物都是矮楼,放眼望去就能看见小镇大半的风景。 小桥流水,幽幽窄巷,五颜六色的房子上都种满鲜花,整个小城如同一个大花园,每个街景都像是一幅画,因为这里盛产葡萄酒,空气里还飘着一股隐约的酒香。 这幅浪漫的画中,没有人与她熟识,知晓她的过去。这确实是路初向往的地方。 路初走进屋内,套了件肥大的T恤,出卧室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边的书桌,一沓堆叠的信纸被撞掉在地上。 “嘶。”路初捂着被撞到的胯骨揉了揉,疼啊。 她俯下腰将地上的信封一张张捡起来,那是她来法国之前寄给这栋屋子主人的信,她来了以后这些信又被归还到了她手里。 路初现在处在寄人篱下的状态,房主叫珍妮,是一位年过五十的老阿姨,她是夏父的一位故友,也曾是一位画家,路初很小的时候还见过她。 路初产生了要来科尔马的想法之后,便通过写信的方式主动联系了珍妮,告知了她自己现在的情况和她想要去科尔马生活的想法,虽然她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但法国人向来很热情,珍妮立即表示非常欢迎她并且愿意帮助她。 于是路初便开始筹划,她通过画廊的渠道出售自己的画作,获得的报酬不会直接转入她的账户,而是暂存在专门负责拍卖她的画作的冯老那里。 等到她的一批作品售完,冯老便会联系她,然后路初就会去当地的大学里找到一些平平无奇、长相老实的同学,许诺他们如果帮她转一笔账到一个法国的账户,就给他们2000元的佣金。 路初找上的学生都是一看便知家里不太富裕,会有点谨慎但不会过于聪明,丢在人堆里不起眼的人。路初每次都是先给钱,并且交易地点在国际银行,几乎没有诈骗的可能性,通常也没有人拒绝。 路初便通过这样的方式,通过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们的手把她的钱一笔一笔汇到了珍妮的账户里,然后她会寄出一封早早准备好的信,告诉珍妮依然是老规矩,有一部分钱是作为她的感谢费,请她收下。 不过路初来到科尔马后,发现珍妮给她专门开了一个账户,她每次寄来的钱都一分不少地存在里面,珍妮并没有拿属于她的那部分,后来路初跟她提起的时候,珍妮表示帮助她是情分,她不会收她的钱,路初便也不再强求。 路初跟珍妮的联系一直都是通过书信的形式,她知道通讯会留下痕迹,所以她格外小心,而要偷偷出国到科尔马还不被那几位厉害的男人发现,她还需要有人掩护。 于是路初去了伦敦,在安以光口中打探到了找到那群亡命之徒的方法,她去到酒吧的时候,在吧台一口气点了几十杯烈酒,边喝边流眼泪,简直拿出了毕生的演技。 事实证明,苍天不负有心人,就在路初觉得自己快要胃出血的时候,那个吧台里一直注意着她的调酒师终于走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调酒师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声音充满着蛊惑的意味,“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路初当然需要,现在这个年代,有钱能使鬼推磨,幸好,她只是需要悄无声息地出国且不留下痕迹,不是太贵,她还付得起。 而用来麻痹那几位男人以拖延时间的替身路初也早有准备,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她便再也不想等,立刻动身一路直达科尔马。 至今,她已经在这里安稳地度过了将近三周。 路初下了楼,珍妮已经上桌在等她,午餐是沙拉和烤鸡还有奶酪,热量一如既往的高。路初坐下来,两人便开动了。 “你的厨艺又精进了,珍妮,这样下去我一定会长胖的。”路初吃了两口便忍不住夸赞,珍妮的厨艺是真的很好,路初到了科尔马以后食量明显增加了不少。 “你又开玩笑了,初,明明只有我越吃越胖!”珍妮嗔怪地笑着,她已经五十六岁,这个年纪的女人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