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一扭头,就瞥见了旁边的紫檀色衣裙。 他伸手一捞,猝不及防的杨幺儿,就这样被他生生按在了怀中。她脑后的步摇晃了晃,拍打在了他的面上,他的脸上留了一点红痕,不过倒是刹那清醒了过来。 他放松了扣住她的力道,低声道:“这是什么?” 杨幺儿答:“吃的,怕饿。” 萧弋抬起手扣住了碟子的边缘,碟子是白色作底,镶了道金边儿,里头摆着的金丝糕本该与碟子衬在一起,十分赏心悦目的。只是这会儿糕点都冷透了,上头的油便微微凝住了,看起来着实不大好看。 特地拿来给他的? 萧弋淡淡道:“正巧,朕有些饿了。” 说罢,他屈指拿了一块儿,送入了口中。 所幸金丝糕虽然凉了,但到底是宫中御厨的手笔,依旧不会难吃。 ……就是太甜了些。萧弋心想。 甜得像是要往人的心底里钻。 杨幺儿微张着嘴,微瞪圆了眼,她盯着碟子里缺了一块糕点的那一角…… 萧弋的手指再度伸过去,又捏了一块儿起来。 杨幺儿忙扒拉住了他的手腕。 吃的,没啦? 那待会儿她饿了怎么办呀? 写字要写好久的,读书也要读好久才能记下来的。 饿了怎么办? “早晨起来喝糖水了吗?”萧弋问。 几日下来,他也摸清楚她的喜好了。 她实在是个再纯粹又简单不过的人,一碗糖水便能叫她欢喜极了。 杨幺儿正憋闷呢,听他开口,竟是有些生气起来,便摇了摇头。 刘嬷嬷在旁边呆了下。 春纱也跟着呆了下。 娘娘都学会撒谎了? 不过杨幺儿到底不大擅长这样的事,她摇完头,便又还是点了点头,道:“喝了。” 萧弋从小宫女手中扯过一张帕子来,单手在上头擦了擦,将指间残留的糕点渣都擦了个干净。而后他便就着这个姿势,探入了杨幺儿的衣裳内。他的手掌顿在她的腰腹上,低声道:“让朕摸摸,是不是喝过便暖起来了。” 宫人们见状,忙都低下了头。 她穿得厚实,肚皮一片温软触感。 可不是正暖和么? 萧弋摩挲两下,方才又凑在她耳边低声问:“幺儿的葵水可干净了?” 杨幺儿叫他摸得有些痒,便匆匆点了头。 萧弋轻拍了下她的腰,道:“去罢,到后头去读书去,朕就在前头。若你不认真,朕都是知晓的。” 他松了桎梏。 杨幺儿才终于从他身上起来。 她瞧了瞧那碟子点心。 萧弋大手一拉,便将点心拉到了奏折旁边去。 杨幺儿便只好打消了拿走的念头,乖乖走到赵公公面前,问:“后面?哪里?” 赵公公忙笑道:“娘娘随奴婢来。” 春纱等人便也跟了上去。 原来里头还有一间屋子,屋子里摆了一张起居榻,还有一张桌案。 桌案瞧着与这儿有些格格不入,想来当是后头才摆进来的。 里外两间,是大大的石屏隔开,还垂下了珠帘和纱帐,这样重叠之下,便叫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模样了。 春纱几人便伺候在了里间,赵公公等人自然是退了出去。 春纱将书、笔等物在桌案上一一摆好。 杨幺儿走近了,却盯住了桌上的一只花瓶,那花瓶如何华贵不必说,瓶颈中却是插了一朵小花。 小花是鹅黄.色的,中间一点绿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