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当然是更加看清楚了这一点儿,她在谢妙容吩咐后,立刻狗腿地先答应了,转身出去让小婢女去端温热水来给谢妙容洗脸洗手。 本来谢妙容洗脸洗手这些,平时她都是让阿虫和阿豆服侍的,只不过今日她给萧弘“面子”,也不让阿虫和阿豆过来服侍,就只是要阿桃和阿杏伺候。 而且她还特挑剔,阿虫和阿豆手重手轻些都不行,都会招致她的不满,虽然也不至于说什么过分的话,但诸如“手太重”“手太轻”之类的话,语气里面含着不耐烦,就会让听见到的人觉得她们两个蠢笨,连这么简单的伺候的活儿也干不好。 阿桃和阿杏当然明白这是主母在故意挑剔她们,但是她们也没什么办法,即便满脸尴尬之色,也得继续服侍谢妙容这个才嫁进门儿的主母。现在她们可是明白了,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她们唯一可以依仗的三公子,一旦站在他的娘子一边,她们就在主母跟前没有了一点儿战斗力。 脸色难看的伺候完谢妙容洗脸洗手之后,谢妙容回去坐下,刚端起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酱菜,还没送进嘴里呢,却猛然发现,在那碟子酱菜底下,垫着她昨晚画的家具图样的纸。纸上已经被浸湿了,图样也花了。 见此情景,她真得想要炸毛,想要骂人! 这是谁干的?是萧弘?还是那两个贱婢? 好容易,她将要爆发出来的怒火给压下去,把夹起来的那块酱菜放到嘴.巴里使劲儿地咬着,就好像在嚼什么橡皮一样,可用劲儿了。她一面愤愤地咬着,一面想着接下来该怎么替自己的那张被毁掉的家具图样“伸冤”? 如果是那两个贱婢干的,她该怎么办? 如果是萧弘的恶作剧,她又该怎么办? 萧弘不经意抬眸看对面的谢妙容一眼,有点儿奇怪她吃的到底是酱菜还是其它的?用得着用那么大的力气咀嚼吗? 谢妙容此时也正好看向萧弘,接收到了他狐惑的目光,然后故意“呀”一声,拿筷子指着那张酱菜碟子底下被毁掉的自己昨晚画的家具图样说:“我倒是没想到郎君有此爱好,居然喜欢用我画的家具图样当垫子,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让郎君多吃点儿呢,又或者吃得更香?” 萧弘也“呀”一声,道:“方才我练了剑回来,一时兴起,拿来看了看,后面阿桃她们端了朝食进来,我就顾着吃饭了,往这小几上一放,谁想到竟然……我真是大意了……” 好吧,罪魁祸首竟然是萧弘! 他的理由还说得那样光明正大,人家只是不小心而已,你能发什么火?再说了,昨日闹矛盾,两个人已经冷战了一.夜,如今好不容易说上话,要是自己又炸毛发火了,那么前面温言软语说话改善两人关系的功夫就白废了。 她只能讪讪地笑,说:“没有事,我改日再画也是一样。” “来,娘子,吃菜,多吃点儿……”萧弘做出狗腿的样子来给谢妙容夹菜,谢妙容明白,人家这就是在为不小心毁掉你的画作的事情表示歉意了。 “这是腌菜,咸。”谢妙容看着粥碗里堆叠的那些酱菜皮笑肉不笑道。 话里的意思嘛,就是整人不是这么整的,萧三郎啊,你可真腹黑。 “虽是我美意,娘子也不用吃完的。”萧弘非常理解地补充了一句。 他可看到了就这一会儿工夫,谢妙容的脸色是变了又变。其实他差点儿绷不住想笑了,到底忍住了。他想到他原本要用这一招惹怒谢妙容,让她对自己的恶作剧表示重视,然后就重视起他来。昨儿晚上,他气了半宿,后来他躺在床上思想斗争了很久,要不要这就摸出去,到谢妙容睡着的榻边,去哄哄她,把她给抱进来。可是最后理智压抑了冲动,他认为要是夫妻之间两人第一次冷战,自己就服软了去俯就她的话,那么这一辈子自己就会这样了,在每次两个人吵架或者有纷争时…… 所以,他不能让自己这么快就投降示弱,还是撑一撑,万一在外面睡着的谢妙容忍不住摸进来了呢,那样,他不就降服她了吗?从此以后她就会在两人吵架时,成为首先妥协的那个。 在这种想法之下,萧弘撑到了天亮,但是他没有等来他的小媳妇儿摸上他的床。 这让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认知,那就是谢妙容是个无比倔强的妇人,她还绝情。她竟然真得舍得把他新婚的丈夫扔下,冷淡他一.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