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反手将门关了,径直往里面去禀告自家主子。 谢妙容等人在门外没有等多久,那黑色木门吱呀一声再次开了,刚才拿了玉佩进去禀告的年轻男仆去而复来,只见他恭敬地将那玉佩递向阿虫说:“我家娘子有请,诸位请进。” 戴着帷帽的谢妙容和阿豆,阿虫,主仆三人随即跟着那年轻的男仆走了进去。年轻的男仆带着三人到了二门上就停住了脚步,另外有二门上的婢女上前来恭请谢妙容等三人跟着她往第三重院落走。 谢妙容这时候已经取下了头上戴着的帷帽,随手递给身边的婢女阿豆拿着。 眼前的第二重院落花木扶疏,夏日的朝阳打在院落的那些花木上,让这一层的院落既显得静谧,又有许多生气。 领路的婢女领着谢妙容等人顺着院子的回廊不急不慢的往前行,转过几处转角,就到了第三层院落的门前。她猛然站住,往边上走了两步,然后垂首伺立。 谢妙容抬眸去看,只见第三层院落的门前站着一个妇人,她身着一身浅紫色的满绣荷花的衣裙,梳着高髻,发髻上插着漂亮的镶嵌了红色宝石的金钗。朝阳斜斜的打在她身上,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带上了一种似梦如幻的光。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手边牵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小郎君,脸上有悲喜的神情,看向谢妙容。 “二姐……”谢妙容喃喃道,心中虽然早就有准备见到二姐时会是怎么样,又会怎么激动,但是此刻,她无法压抑自己起伏的心绪,先就眼中浮上水雾。 生死离别,失而复得。 隔着岁月,她好像看到了二姐向她摊出手,她的手上有两个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 她的眼泪终于是滚滚落下。 “十五妹……”谢绣姬牵着儿子快步走向谢妙容。她也忍不住落泪了。 在谢妙容身后的阿虫和阿豆两人也是使劲儿擦眼泪。见到了早就被认为死于横祸的谢家九娘,她们跟主子谢妙容一样激动欢喜,甚至她们还带了巨大的惊异在里面。之前来这个建康城西,秦淮河边的院落,她们可是不知道是会陪着主子来见谢家九娘的。她们两个一切都只不过是听主子谢妙容的吩咐而已,包括阿虫叩门,以及向这一家的男仆递上属于谢妙容自小就佩戴的玉佩。 谢妙容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二姐,哭泣出声。 谢绣姬也放开了儿子,转而抱着谢妙容哭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多说话,只是哭得眼泪涟涟。 最终,还是站在谢绣姬脚边的那一岁多的小郎君不乐意了,他扯着谢绣姬的裙子,哇一声哭开了,他边哭便喊:“阿母,抱抱,抱抱……” 听到了儿子的喊声和哭声,谢绣姬这才跟谢妙容分开了,谢妙容也忙收了泪,掏出帕子擦眼泪,然后看向那个粉妆玉琢,长得颇像二姐的小郎君,笑着说:“我的小外甥生气了,怪我跟他抢母亲呢。” 谢绣姬也掏出帕子擦眼泪,接着蹲下身去给儿子擦泪,然后说:“这是我家大郎,给我.宠.坏了,小气……” 她把儿子抱起来,让他面对谢妙容,哄着他喊谢妙容小姨。 小男孩怕生,拧过头去嘟着嘴,不愿意喊。谢妙容就把早准备好的给外甥的糖块拿出来,逗他吃。 所有的小孩子估计都是喜欢糖的,所以谢妙容这么一哄,再加上谢绣姬在旁边鼓励他吃小姨给的糖,小男孩也就吃了。吃了糖,也肯含混不清的喊谢妙容小姨了。 谢妙容问他多大,谢绣姬说快一岁半了。 两姐妹说着话就进到第三层院子的正房去。正房西堂内,谢绣姬和谢妙容坐在南窗下的榻上说话。 谢妙容就问起其姐当日在大枫山被劫之后发生的事情,尽管她后面猜测其姐的失踪可能跟袁家四郎有关系,特别是见到她如今过得很是富足,但是没从谢绣姬的嘴里知道一切,她还是不敢肯定其姐是跟袁家四郎在一起了。毕竟就算这会儿她姐住在这样一个秦淮河边的院子里,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富户娶了她呢。就像她在给父母的信里说的那样,她嫁给了一个门第跟谢家差太多的男子,所以不好意思回谢家见父母,不好意思回谢家祭奠病逝的祖母。 谢绣姬整理了下思绪,开始向谢妙容叙述起那年在大枫山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当初那些山匪突然引爆让人昏迷的火药时,她也是在爆炸声中几乎给吓晕过去,而且紧接着她闻到了那让人头晕目眩的浓烟,就在她要晕倒之时,有人冲上前来把她给抱走了。 后来她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间木屋之中,木屋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想起了发生的事情,赶忙爬起来,想去开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因为在这之前她是跟着妹妹谢妙容一起带了家里的钱来赎六婶一家人的,所以她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