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的回她:“你求求我,兴许我也就答应了。” “……”顾今笙怔了一下,这个答案给得她措手不及。 苏长离头也没有抬,继续看她作的画,她倒是把人世间的悲凉画活了。 每一处,都带着凄凉的味道。 比如这一幅画,明明是一个美妙的女子坐在梨花树下抚琴,偏就有雪花飘落下来,颜色又调成冷色,好似琴下有诉不尽的哀伤一般。 本应该是一个明媚的女子的。 这画一如她抚琴的格调,这便是她的真实心境吧。 一个人的外表可以骗人,眼睛甚至可以说谎,但作品是骗不了人的。 一个阳光明媚的少女,从小无忧无虑的话,是不会明白哀愁的滋味的,那种意境,她纵然可以描绘一二,也难以画出它的魂和骨的,但这一副画,分明是把人的魂和骨都描绘了出来,即使是一个不懂画的人,也能一眼瞧得出来,这画中的女子,历尽沧海。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境! 今笙当然不求他,她才张不开那个口撒娇说三爷求求你了,她只是转了到另一件事情上去了:“三爷,你不是说让我进翰林书画院的么,你反悔了?” “这倒没有。”真没骗她。 “你若不肯指点我,以我现在的所画的,真挂到你们翰林书画院让人欣赏,你不觉得会丢你的脸吗?咱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是他未婚妻,她的画丢人现眼,让人嘲讽了去,他有什么面子可言。 他眸色微动,片刻,转过身来瞧她。 “这倒也是,爷丢不起这脸,那就依你了。”他心情明显愉快了。 一句我可是你未婚妻,愉悦了他的心情。 “谢三爷。”今笙连忙把茶递上:“三爷,您喝茶。” 竟是带了几分的讨好、巴结……还有一些窃喜。 瞧把她高兴的。 苏长离便接了她的茶,喝了。 “三爷,我现在肯定是进不了你们翰林书画院,能不能用我的名额换取给湘君,她的画可好了。” “……”这绕了半天,原来是为别人求个人情来了。 伸手,就弹在她的脑门上,顾今笙疼了一下,忙捂着脑门,什么意思呀。 “绕了半天,是为旁人求情来着,和爷耍心眼,该打。” 今笙微微撇嘴,有点委屈:“我不是怕三爷不同意吗,这也要挨打,难不成日后我说错什么话,三爷还要对我执行家暴不成。”这个可得说好了,她可不想被打。 “家暴……”这个词倒是新鲜了些,他饶有兴致的瞧她,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她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 那日寺院归来的路上,还和他大放厥词来着。 三爷,你也太不讲理了,什么都是你说了算,这对我一点都不公平,你都没想过我的感受,以后我真嫁过去,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话,是不是我就得成了你的受气包了,你不高兴了就骂我,高兴了就把我当猫似的抓过来哄哄…… 想到她那日的话,看得出来他未过门的小妻子是位很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