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锦程当日在停尸房里被吓得不轻,回到住的地方后足足躺了三四天才缓过神来,期间还生了一场小病,后来他便打死都不去那由停尸房改建而成的仓库了,而是央求着看守停尸房的老大爷替他将仓库里的一些小型仪器拿出来,然后他再找护士们借一个小推车,宁可累死累活地将仪器搬到住的地方,研究完之后再搬回去,也不愿意往那仓库里站一秒钟了。 苏禾偶尔会给彭锦程提点几句医疗器械的作用以及物理原理,机械又与物理分不了家,故而彭锦程对于医疗器械的研究也已经渐渐入了门,利用学科交叉的方法,他的状态也算是渐入佳境。 国际劳动节过去两周,终于迎来了五月十六日,为那帕歇尔疫情感染者进行复检的日子。 其实都用不着复检,稍微有点经验的医生都能看出来,早先嚷嚷着要立遗嘱的那位病人如今已经恢复了精神,虽然看着依旧有些清瘦,但是却已经不再满脸病态,吃饭的胃口也已经恢复了,面色一日比一日好,最近几天已经能够在隔离病房内溜达散步了,只要等血检和尿检通过,确认体内的帕歇尔病毒已经彻底灭活,他便可以转出隔离病房,去普通病房中静养观察。 这一天,博仁医院的上层领导全都来了,都等着这位病人的血检与尿检结果。 苏禾倒是胸有成竹,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上心,她还是准点到达隔离病房所在的住院楼,同卫木良等人聚集在一块儿等待化验结果。 卫木良低声问苏禾,“是不是等这血检与尿检通过之后,你就要回京城了?” 苏禾点头回答,“是啊,来青州港已经半个月了,我带的那些学生的毕业论文已经做完,今天给他们放了一个假,让他们去青州港玩玩,见识一下,最晚后天就回去。” 卫木良点头,看了一眼楼道另外两端的隔离病房,抿了抿嘴,道:“苏禾,有件事情我必须如实同你说,若是不说出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苏禾挑了挑眉头,“是你用我的方子那件事?” 卫木良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 苏禾轻笑,“如果不是用了我的那张方子,那两个来华的游客根本撑不到现在。不过你用的那张方子虽然管用,能够延长他们的寿命,但是却无法抑制帕歇尔病毒的增殖过程,更无法彻底克化帕歇尔病毒,只能壮大人体自身的元气,迟早会耗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张方子里缺了一味药?” 卫木良心头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苏禾是在故意提防他。但是想到他瞒着苏禾就将苏禾写出来的方子煎成药汤给那两位苏禾明确说过不治的病人服用,卫木良又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仿佛一个窃贼一般,他根本没有立场指责苏禾。 “也能说是缺了一味药,缺了一种能够克化疫情的药引,另外就是药不成丹,终究无法将药效发挥到最大,就算我将那药引给你,你煎成汤剂让他们服用数月,也无法治愈,药引是关键,但成丹才是最重要的环节。”苏禾不愿意在卫木良的心中扎一根刺,所以特地解释。 卫木良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古法炼丹制药虽然无法用现在的明晰科学理论解释,但是有效就是有效,这点永远都无人能够质疑。况且古法炼药的流程颇多,对药师本身的要求也极高……是我贪心了,且等着吧。” 卫木良在等什么? 自然是等那病人的血检报告与尿检报告了。 帕歇尔病毒太过危险,所以血检过程与尿检过程都比寻常病人的检查过程要复杂许多,一行人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那惊喜到癫狂的护士才从检测科跑了出来,一路高喊,“灭活了!灭活了!血检与尿检全部通过,病人体内的帕歇尔病毒已经不再具有繁殖与感染能力,而且病人体内的免疫系统已经开始恢复,帕歇尔疫情被我们攻克了!” 张青霉反应最快,她飞速跑到那护士旁边,夺过检测报告来一看,激动地抱住苏禾又蹦又跳,“苏禾,我们攻克帕歇尔疫情了!我们攻克帕歇尔疫情了!” 苏禾:“……” 她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青霉姐,请注意措辞,不是我们攻克帕歇尔疫情了,而是我攻克帕歇尔疫情了!” 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的张青霉全身一僵,满脸嫌弃地放开苏禾,咕哝道:“如果不是我替你带本科学生写论文,你能全心全意的攻克帕歇尔疫情?攻克帕歇尔我功不可没!” 天地良心,苏禾可是在将带本科生毕业论文的事情赖给张青霉之前就已经配制出可以治愈帕歇尔疫情的药丸来了,后面的小半个月她根本没将心思放在这边,不过她知道张青霉是在嘴硬,也就没有戳穿。 要说高兴,自然当属博仁医院的院方领导人物高兴。 要知道自从帕歇尔疫情爆发至今,只出现过两位活下来的人,一位是美利坚那位靠着自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