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拿自己的手腕跟他比, 只怕这只手腕还要细一些。 她的一张小脸烧得滚烫, 宛如撞见了怪物一般。 又过了好一阵子,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近, 只是没走到榻边来, 听着那动静, 似乎是重新在美人榻上躺下了。 沐萦之终于舒了口气。 昨日沐萦之看那画册的时候,以为那些画师们为了刺激起看客心底的火苗,将画上的男男女女都描摹得格外夸张,然而此刻沐萦之才明白,并非是画师夸张,而是世上真有这般天赋异禀之人。 她努力想将方才所见之物忘记,可越想忘心头的记忆越深刻。 沐萦之辗转许久,悄悄转过头望向美人榻,见白泽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睡着了吗? 沐萦之望着那道背影,等了一会儿,那背影纹丝不动。 应当是睡着了,沐萦之紧绷的弦放松了一点。 她翻过身,索性面朝着美人榻那边睡着。白泽真的生得很高大,那么大个人,挤在那张小小的美人榻上,看起来有些可笑。 想着今夜的这些事,沐萦之始终无法平静。 他其实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吧? 不然又怎么那样直愣愣地对着自己? 沐萦之微微面红。 作为男人,他其实是想要她的,他的身体不会说谎。 可从换言之,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坦白成了那般,他始终没有丧失理智。在他心里,还是不愿意背叛自己心中所爱吧? 沐萦之觉得自己是敬佩这种男子的,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莫名有几分酸楚。 这样患得患失中,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夫人,夫人。”隔着帐子,冬雪轻声喊着沐萦之。 沐萦之的睡眠一向很浅,不过唤了两三声,她便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 新妇进门头一天,本该拜见公婆,但白泽的娘亲尚未来到京城,礼部便给他们定下了进宫拜见帝后的仪程。 沐萦之下意识地往了一眼美人榻,然而榻上空空如也。 冬雪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回道:“将军卯正就醒了,这会儿同霍将军一起去练武了。” 秋雨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将军说会跟霍将军一起用早膳,叫夫人不必等他,到了进宫的时辰在府门前见。”秋雨心细,想着刚新婚该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将军不在思慕斋用膳,自是有些担心。 沐萦之却松了口气。 “如此,你去备水,我要沐浴。” 昨日累了一整天,到晚上只洗了把脸就睡了,沐萦之觉得身上黏糊糊地,又乏得要命,现在白泽走了,正好可以沐浴。 热水都是现成的,冬雪很快就差人备好了,浴汤里洒了今年新晒的杏花花瓣,又在旁边燃了一点提神醒脑的麝香。 秋雨扶着沐萦之进了浴桶,待她坐定,端了一小碗红枣燕窝喂她吃。 沐萦之吃了几口燕窝,泡在香汤里,终是将昨夜那些纠结渐渐抛在脑后。 与此同时,明心堂后面的演武场上,白泽手提青霜剑,正与拿着连环钢刀的霍连山过招。 霍连山的功夫不错,这个回合在白泽手下足足走了二十招,手上的钢刀才被打落在地上。 “捡起来,再来。” “啊?”霍连山的脑门上全是汗,一听这话顿时头皮发麻。 一大清早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