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三哥。”白玲顶着红脸向沐渊之道谢。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沐渊之, 随了沐萦之叫他三哥。 既是沐萦之的姑子, 沐渊之也拿白玲当妹妹看,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玲,”说完,她赶忙补了一句,“家里人都叫我阿玲。” “嗯, 阿玲,你走前面, 若是再摔倒了, 我在后面扶着你。” “谢谢三哥。”白玲的脸更红了。 她伸手提着裙角, 走得小心翼翼, 进了明心堂之后, 白家和沐家的人正在见礼,沐萦之将家中的兄弟姐妹逐一介绍给白家母女。 白秀英能说会道,儿子个个都夸有出息、像沐相,夸到女儿的时候虽每个都赞几句,最后却喜滋滋地说:“姑娘们各个都如花似玉,不过呢,我最喜欢的,还是萦萦,小时候碰到算命先生给阿泽算命,说阿泽是个有福气的,原来这福气就应在这里。” 好话谁不爱听,一番话说得沐相和孙氏都喜笑颜开。 饶是沐相都对白秀英这个村妇刮目相看。 原本来将军府,只是例行一个程序,见见沐萦之的婆母。若是婆母对她好也就罢了,若是婆母想要拿捏她,沐相和孙氏少不得要借势敲打一番。 听见白秀英对沐萦之赞不绝口,说“跟亲生女儿一样贴心”,便知沐萦之在将军府的日子好过。 早先知道白秀英是个寡妇时,还怕她是个泼皮破落户,如今见了,真是大喜过望了。 沐萦之逐一将沐家的兄弟姊妹与白家姐妹引见,引见到白玲与沐渊之时,白玲还没说话脸就先红了。 等双方见过了面,沐萦之领着沐府众人把将军府走了一遍,又在后花园里坐了许久。 毕竟是郡王府,沐府众人都是赞不绝口。 等到吉时一到,白勇旺便从松鹤院将花轿接出来,在明心堂中拜了天地。 沐府的人当然没去闹洞房,只在明心堂用了喜宴。 “你今儿是喝醉啦?脸这么红?”白珍一边吃菜,一边漫不经心地对白玲说。 白玲忙端起碗扒饭,一边吃,一边又偷偷往沐渊之那边看,咕哝道:“这果酒,酒劲儿挺大的,别再叫我喝了。” “你不是很能喝的吗?”白珍觉得有些奇怪,但只说了这一句,便没再说了。 这厢白家姐妹俩说着话,那厢沐相趁着孙氏和白秀英热络的说着话,悄悄对沐萦之使了个眼色,父女俩出了明心堂,往后面的演武场走去,将随从和丫鬟都留在门外,站在兵器架旁边说话。 “萦萦,上次虎贲卫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多少?” 沐萦之知道沐相找他,只会是因为白泽,听到沐相这么问,低声道:“女儿知道的事,当日便去了相府禀告爹爹,后来的事我是不知道的。” “白泽没回过府?”沐相问。 沐萦之想起那夜的匆匆一面,恍惚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我给他去过几封书信,他也没有回。” 沐相捻着胡须,像是有些遗憾。 “这次的事情他办得干净利落,实在出乎我的预料。”沐相沉声道,“原是我太多疑了,像他这样从火头军做起来的人,不会有什么侥幸。” 沐萦之立即明白了沐相的用意。 那一日她上相府求助,沐相不愿意对白泽伸出援手,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有这个能力解决,如果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么沐相往后就会多斟酌了。 但如今白泽以雷霆之势解决了军中事务,沐相又后悔没有伸出援手。 若他当日给白泽提供一些便利,那他这个岳父在白泽心里的分量肯定又不同了。 说到底,沐相是后悔没有在白泽跟前讨这个好儿。 沐萦之不想置评,只是陪着沐相抿唇笑着。 “萦萦,往后将军府里若还有什么事,你尽管告诉爹,我给你的那些陪房里有一个叫刘安的人,你直接让他传话就行。” 刘安?沐萦之没什么印象,既然沐相这么说,自是点头称是。 “这个刘安跟了我很久,是个可信的人,不过你千万别给他升什么管事,只让他办些杂活儿就好。他做着这样的差使,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女儿明白了。”在这些方面,沐相足够老辣。 沐相满意地点点头。 “今儿在将军府转悠着,爹倒是想起问你一事。” “爹请说。” “我看你府里的管家,怎么还是礼部送来的人?你还是趁早撤换了好。” “白管家在我过门之前就伺候了将军一阵子,将军对他很满意,所以女儿暂时没有撤换,将军平日不在府中,前院事情不多,后宅的事情,全都交给我身边的丫鬟春晴打理,管家撤不撤换,也不打紧的。” 沐相的眼眸中闪过几抹精光,“爹娘给你的人,用起来是没你自己的人顺手。” 沐萦之自然明白沐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