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是,她没羞没躁地倚着白泽的时候, 婆婆会来敲门。 “夫人, ”冬雪在门外小声喊了一声, “老夫人在院门口, 她在问是不是将军回来了。” 沐萦之和白泽对望了一眼,一齐从榻上坐了起来。 衣裳是早就被拉开的,白泽飞快地穿好衣裳, 一回过头,沐萦之正在笨拙地系肚兜。 白泽伸手, 轻轻帮她在背上系上。 “你不用起,我出去跟娘说说就好。” 也不等沐萦之说什么,他径直往外走去, 将房门带上了。 沐萦之面红耳辣,婆婆来敲门,做媳妇的衣衫不整地闭门不见, 古往今来只有这一家了吧。 可她平时穿衣打扮是丫鬟伺候惯了的, 穿衣还行,梳头是完全不会, 也没法出去见人。 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仰头往榻上一倒, 拿锦被将头蒙上便作什么也不知了。 “娘。” 白秀英站在院门口,见白泽出来了,顿时眼前一亮,冲了过去。 “你真回来了?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正是想着早日回来,才走得比信还快!” 白秀英看着他,一脸鄙夷,“你这是想媳妇才赶这么快吧?” “儿子当然也挂念娘的。” “行了,见你没缺胳膊少腿儿我也就放心了,你回屋吧。”白秀英一开始不相信白泽回来了,所以才一路跑到思慕斋来见人。 白秀英这么说着,白泽哪里能真回屋去,仍是站在门口,“娘,是儿子的错,到家该先去给娘请安的。” 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进将军府,他就碰上了匆匆回来的白福,听说了沐萦之给苏颐当先生的事,便起心去捉弄沐萦之。书院的事情沐萦之在信里跟他提过,因此他一点也不意外。 “行了,赶紧回吧,别耽误事儿!”白秀英特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说完拍了拍白泽的胳膊便转身离开了。 白泽看着白秀英离开,心中亦是哑然失笑,回过身,见沐萦之已经重新理好了衣裳和头发,站在廊下望着他。 他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沐萦之朝院门外望了望,问:“母亲呢?” “娘说,让咱们回屋,继续办事儿。”白泽慢慢说道,将手移到沐萦之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这人! 沐萦之扬起头,咬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做什么?” 白泽见她恼怒的模样,只觉得更加可爱,板着脸一本正经道:“你说我做什么?娘都说了,让咱回屋继续办事儿,娘子,你说……” 因他刚才那一掐,沐萦之的胸口又疼又痒。方才在房中,他便是直截了当的做了这事,然而此刻光天化日站在外面,旁边还有丫鬟婆子,令沐萦之产生了一种羞辱感和别样的感觉。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微酥麻的感觉,从被他掐到的地方蔓延开来,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舒适。 她狠狠拍开白泽的手,怒骂道,“别闹了,既然回来了,该跟家里人都好好见一面。” 白泽见他真是怒了,以正经起来,将手收了回来,“既如此,今儿中午便在明心堂摆饭,一家人难得团聚。” 沐萦之赞同地点了点头,“方才娘过来时,我们那般样子实在是不像话,你这会儿去给娘正式请个安,我先下去安排午膳,等一下便去松鹤堂。” “好。”白泽说完,便进屋去拿他带回来的行囊。 白泽虽然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但并不是空手回来的,给家里人的礼物,都自己带着。他从包袱里拣出几个锦盒,交给随从,便往白秀英那边去了,而沐萦之也召集丫鬟,吩咐午膳的事。春晴受了伤养着,如今思慕斋的事全由夏岚和冬雪打理,府里的事情便由之前便一直协助春晴的秋雨顶了上来。 将军府上上下下正在忙碌的时候,京城的大街上因为乡试放榜的事情热闹非凡。 京城最当道的悦来茶楼已经被苏颐包了下来。 他豪气冲天,在茶楼里摆的是流水席,凡是路过的客人,都可以进来,讨一杯茶喝。 不过,除了奔着吃喝来的寻常百姓,茶楼里还有一大群围着苏颐的人,他们都是奔着苏颐身上的文气来的。 苏颐虽不是考状元,可在乡试中拔得头筹的人,怎么说也能称得上半个文曲星。此次乡试被苏颐压制的考生、京城各大书院的学子以及科考多年仍旧一无所获的书生,纷纷围在他的身旁,想沾沾他的文气。 “苏公子,听说您这次的文章,得到了三位主考官的交口称赞,一致将您点为头名,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听说礼部的王大人,在看了您的文章之后,说是拿去会试,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苏颐身边,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苏公子,这是我写的文章,您能不能,高抬贵眼,指点我一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