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位,一个趁着府中大乱而私逃,这样的有情人,只要罗九宁出逃在外,就绝对很可能再走到一起。 裴嘉宪就是死,也绝不会再让裴靖和罗九宁再走到一起。 就为着这个,他也绝对得找到罗九宁不可。 “王爷,那清歌姑娘,你缘何一直不肯见?”甫一进大殿,陆如烟便问道。 茶香寥寥,暖暖的檀香气息,裴嘉宪顿了顿,道:“先生,孤如今,并不在意那个真相了。” “你去见那清歌姑娘,问一问,说一说,或者能找到新的线索呢?”陆如烟于是又道:“这不是真相不真相,而是,您或者从一开始就误解了王妃。这种事情,至少要查个水落石出。一盖的掩盖,回避,不肯面对,才是她决意要离开你的原因。” 灯影下瘦了许多的裴嘉宪手指轻轻颤着,扶上窗边一株含苞的绿萼,顿了半晌,终是进内院去了。 明儿就是除夕,郑姝难得从盂兰院出来,正在忙着替自己布置院落。 而王伴月打着盏灯笼,也是在四处巡查,看有谁燃了烟火未熄,或者是那一处的院落未关紧。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过什么样的生活,似乎都能过的很自在。 “伴月,我隐隐听着你那院子可热闹了,鸡鸭鹅的,你这是想学那田贵妃来争宠不成?那你可得小心呢,记不记得田贵妃最后是怎么死的?” 皇帝后宫之中,曾有一位田贵妃,出生于农家,便入皇宫之后,也与宫中诸人格格不入,反而让皇帝为自己劈菜园子,亲自种菜种蔬果,誓要在皇宫之中,过出一番世外桃源的生活来。 有一段时日,皇帝很是迷恋田贵妃那清雅恬淡的乡间生活,是以,独宠了好一阵子。 不过,后来有一回,皇帝去她的田地里漫步的时候,居然踩到一只兽夹子,险些夹到了他的腿,顿时,他便斥责田贵妃是矫揉造作,故意不合群,蔑视其余的妃嫔,而后锁起门来,把那田贵妃给幽禁至死了。 郑姝此时说起来,当然是嘲讽王伴月了。 恰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男子沙哑沉厚,又冷的声音:“如此寒夜,不回去睡觉,在此作甚?” 郑姝一见来的是裴嘉宪,而身后像尊黑铁塔似的陈千里咧开唇,白牙森森就是一笑,吓的顿时腿软:“妾身这就回去。” 王伴月却道:“王爷,妾身还想要两条狗用以看家护院,问了几番外院也不给拨,这是怎么回事儿?” 裴嘉宪停下来,忽而侧首,冷睨了王伴月一眼,道:“千里,明儿送两条狗给她。” 忽而,他又想起来,罗九宁临走的时候,居然让他去找这王伴月,冷寡寡的女子,天生一张寡妇脸。罗九宁当自己是什么,人尽可妇? 就在王伴月要谢恩的时候,他断然说道:“养什么狗,孤这内院不准养狗,等闲夜里也不准再出来,回去。” 王伴月气结在当场,愣了半晌,气哼哼的走了。 * 在门口犹豫了几番,裴嘉宪才进了清香楼。 那个孩子是谁的,他其实已经不在乎了,而他在乎的,是把罗九宁给找出来。 屈意顺从,伪装着讨好他,然后趁着府乱,逃出府去的罗九宁,辜负了他一番又一番给她的恩宠和信任。他总得把她找出来,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至于那孩子,管他是谁生的小杂种,便问出来,知道有那么个男人,除了弄死他,又有什么别的意义了。 但在看到清歌的那一刹那,裴嘉宪还是顿了顿:“居然是你?” “肃王殿下?”清歌给反绑在张椅子上,两条腿也是直直儿的,给反绑在另一条椅子上,这叫她不敢挣扎,因为她一挣扎,两张椅子一翻,她整个人就得掉到地上。 她给如此绑着,有一个月了,清歌觉得自己的腰已经断了,几乎要没有知觉了。 对面的男人,远没有往昔在宫里时,偶尔看到一眼时那般的威严肃雅,他看起来有几分落魄,但眉宇之间那种不怒自威的凌厉之气依旧还在。 “王爷,您和太孙可不能因为那么一个女子就起了龃龉呀王爷,她有许多事情是您不知道的。”清歌努力的仰着脖子,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这男人是五位皇子之中最为冷俊的一个,当然,也是能力最为卓著的一个,所以太子每夜辗转难眠,绞尽脑汁,就是想要他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