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泡三个月,越泡味道越浓厚,半年或者一年后风味更佳。 我很喜欢酒,尤其是梅酒。可景池珩管我管得滴水不漏,往往只在宴会的时候,才准我浅酌,多了还不行。 我曾与他商量,临睡前喝一杯梅酒,既可以缓解精神压力又能促进睡眠。结果他的神色比平时见下属还嫌弃,告诉我宁神茶有同样的功效,让平月每晚给我泡一杯。 恰好那段时日景池珩常在京都,为此监督我喝了一个月零十八天,至今为止我都记着时日,那茶非但都不好喝,还有淡淡的腥味,岂止难以下咽,喝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助眠? 我呵呵,助得我整宿睡不好觉! 根据谢钰的百科,王瑾涵同王瑾诲非一胞所出。这条百科算是废了,长个眼睛得都能看出来,她打进来就没拿王瑾诲正眼看过。 一时之间硝烟四起,两边人唇枪舌战。 柳明言怒得浑身发抖:“瑾诲兄你看她…….” 王瑾诲沉静如常,缓缓拿起酒杯,放佛方才一切都是虚幻,斜眼望窗外,轻言淡笑:“今日景色甚好,不要辜负了好天气。” “你啊,瑾诲兄,你让她做什么,明明你母……” 王瑾诲很快打断他的话:“我家里的事,还请柳兄不要插手。 我上次喝酒还是韩丞相大儿子娶妻的隔日,闺蜜宁娴揍完她丈夫楚随后把她从酒宴拖走去后院诉苦水导致她没能沾点滴酒肉。后来为了赔罪,偷偷带了几瓶酿制多年的梅酒给她,算到今天隔了一年零六个月。 今日我喝得很酸爽,酸爽的同时,鼻子两条血瀑哗啦啦流了下来,顺着杯口滑入酒里。 “景姑娘——你——怎么了——”场面慎人,王瑾涵吓得站起来。 “没事。”流血的反应比以前灵敏了许多,我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但还是淡定自如并且熟练地掏出常备的帕子捂鼻子仰头。无奈酒喝多了,后劲儿上来,脑袋发沉,手肘搁桌子时落了个空,头失去支撑向后倒去,连带着整个身体也向后倾倒。 “我说的话你果然没有听。”千钧一发之际,恍如隔空降临的景池珩在众人惊叹之声中,紧拧着眉头,及时把我抱起来,并且十分熟练地把按住鼻子的手换成他的,眼睛瞥到不断渗出鲜红血迹,声音寒如片片冰刀:“作为惩罚,从明天起,只准吃青菜。” 听到青菜俩字,我满血复活,狠揪他的衣领:“又是青菜,营养不良了我。我还能长高么?我不要青菜,顿顿蘑菇我也不吃青菜!” “好,改蘑菇。”景池珩眸子漆黑阴沉,脸似蒙了层层万年冰雪。 平月认为景池珩折磨下属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神情,我此番栽大了,她也玩完了,指不定明天被卷铺盖走人了。 醉酒的我灵台尚有一丝清明,景池珩的话一贯作准,至今没有出尔反尔的记录。 我一双眼睛瞬间水汪汪,揪衣领的手指松了松,可怜兮兮道:“我错了,我错了,蘑菇什么的都是乱说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再也不乱吃。保证一本正经朝尼姑方向潜心修行。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哥哥~” “有力气讨饶,鼻子疼不疼?头呢?”他腾不出手给我擦眼泪,幽暗清冷的眸子能清晰地映出我沾满血迹的脸、暗红手帕、以及染着鲜红、修长的手。 我撑着清醒,继续跟他讨价还价:“不吃蘑菇就不疼了。” “讨价没有用,你什么时候把我说的记……”他长眉拧得更紧了,我甚至感到周围的空气也一寸寸冻起来。 然而又如何呢,总之没等他训完,我已撑不住晕了先。 当晚醒过来的时候,就见他撑着手臂靠在床头,锦袖下滑,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臂。低垂的面容看上去竟然有些憔悴,这种时刻六年来少有见。记忆中,上一次他有这种憔悴的摸样,正是母妃去世之时。现如今他不可能遇到什么伤心的事,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莫非手里生出叫他难办的事! 这种关头我竟不要命地往他头上浇了一把油。可不要烧得停不下来! 宁娴曾给我深刻地剖析过景池珩。冷贵骄矜,心思缜密,谋定而后定。常于云淡风轻间至对手生不如死的境地。与此同时,语重心长地提点她,连奸诈狡猾、狡兔三窟的楚随都在景池珩手上吃了不止一次亏。你们俩个虽然是兄妹,但如果你觉得兄妹之间有多大情分这就太天真了,建议我早日成婚搬出府争取自由重获新生。 这回光吃蘑菇是要吃半年了吧? 我可能没能来得及成婚先死在蘑菇面前! ☆、蘑菇 “血已经不流了。”他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一只瓷碗,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递到我的唇边:“看样子是饿了,要不要吃?蘑菇叉烧馅。” 蘑菇……?果然! 他说话一贯作准。 我含泪嫌弃那婴儿拳头大小、瞧着有点萌样的小包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