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婉继续道:“这两年多以来,今雨虽有不足,但本性并非不堪,待我和你爸也是尽心尽力,她是做错过事,或许你们之间的嫌隙永远无法解除,但于我而言,我希望将来她若想明白要离开景家时,总能有些人脉和依傍。今天,她只是我带去的‘骆小姐’,但不管你承不承认,她都是你孩子的母亲。” 最后,梅婉叹息道:“斯寒,我并非要强迫接受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但你不觉得你对洋洋也过于冷淡了些吗?哎,你这冷情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景斯寒抿唇,道:“什么时候结束?我让人去接他们。” “你亲自去!”梅婉肃声道:“我突然离开,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有些人惯会捧高踩低,我可不想他们受委屈!” “您亲自带去的,谁会那么没眼色。”景斯寒觉得她有些杞人忧天了。 梅婉轻哼一声,说:“那你可真是高看了某些人的脑子了。”看样子是听过一些流言蜚语了。 景斯寒无法,只得妥协应了。 他挂断电话,抱着早送回去早交差的想法,随意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谁成想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竟还真让他妈一语成谶了。 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所谓上流人士,同样都热衷于八卦。 景斯寒一进李宅大门,便有相熟的人同他指路幼儿区,一路上不少人看着他欲言又止,他满怀疑虑赶过去,正巧听到萧琴尖利的骂声。 他视线落在萧琴对面的女人身上,她紧紧把孩子抱在怀里,只能看见一个侧脸。巴掌大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表情却坚毅而愤慨,直到景嘉译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句什么,她浑身一颤,眼里的难过与犹豫像水一般溢出来。明明一滴泪也未落,却似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景斯寒薄唇一抿,心里不知道突然涌出一点异样的情绪,却被更汹涌的愤怒掩盖,不说全国,但在俞城,景家哪里能让外人如此肆意践踏? “什么时候随便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肆意欺辱我景家人了?” 骆今雨听到声音惊异回头,便看到稳步朝她走过来的景斯寒。 景嘉译毕竟只是个小孩子,虽然平时在家里觉得爸爸很凶,但此刻却像只找到了依靠的小奶狗,委屈和疼痛瞬间爆发,包着泪水朝他伸出手,抽噎着喊了一声:“爸爸……” 景斯寒看到他手上的伤,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已经像锅底一样黑了。 “怎么回事?”他一边问一边伸手想将景嘉译抱过来,却看到骆今雨的身体往后仰了仰,幅度很小,小到旁人甚至看不出来,但景斯寒就在她跟前,立即发现了她这个意味着“抵触”的身体动作。 景斯寒眉头一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升起,他说不出来具体的感受,但直觉骆今雨似乎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如若骆今雨知晓他心中所感,必然嗤笑一声,“看到以前恨不得每时每刻巴着你的女人突然从身到心潜意识地抗拒你,就不高兴了?呵,男人。” 骆今雨心知此刻只有与景斯寒表现的越亲密,外人才越不能看轻景嘉译,她长睫一垂,松手将景嘉译送过去,乖顺地往男人身边靠了靠,挑重点将事情的经过与景斯寒说了一遍。 景斯寒越听脸色便越沉,等骆今雨说完,他狭长的眼微微一眯,从上而下睨着站在对面神色尴尬的萧琴,声音像裹挟了寒冰,“嘉译的伤情鉴定报告明天一早会送到钱家,钱夫人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同钱总解释今天的事情吧!” “景少,我、我刚才是口不择言,小公子受伤我感到非常抱歉,但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都是意外!何必闹的那么不愉快呢?医生方才也说了是小伤,不严重的。对吧,医生?”说着萧琴看向旁边的中年医生。 那男医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淡淡道:“令公子是没受伤,不过景家的这位小少爷我虽做了紧急处理,但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如果万一骨头受了伤,也能尽快得到最好的治疗。” 萧琴一听,急的不行,他推了推自己的儿子,皱眉道:“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弟弟弄伤了?快!给弟弟道歉!” 小胖墩儿不懂刚才还护着自己的妈妈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心里一时接受不了,闹嚷起来:“我不!他推了我!我打他那是应该的!” 萧琴急的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急道:“快点认错!” “我不我不我就不!”小胖墩儿哪成想速来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然当众为了一个小屁孩斥责打骂自己,顿时大哭大闹起来。 萧琴看着儿子哭的满脸通红也心疼不已,但瞥到面前一脸寒霜的景斯寒,只得又狠心重重在儿子背上打了几巴掌,可惜适得其反,孩子反而闹的更凶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