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于素云在闫涵和邵迁之间选择了闫涵,邵迁没有一句埋怨,也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只是无怨无悔地跟着闫涵,默默守护着于素云。后来于素云被人所夺,邵迁恨闫涵不将于素云夺回来,才彻底与他交恶。 在邵迁眼里,闫涵今日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于素云的血泪牺牲之上。于素云去世后,邵迁被周叔劝回来,却再也不能和闫涵保持以前的兄弟关系。 这许多年来,邵迁的存在总是在提醒着闫涵,他对不起于素云,他欠了于素云一生。像一个无法挣脱的可怕梦魇,闫涵从来不曾从过去里走出来。正因为这份歉意,他一直在容忍着邵迁的种种挑衅。 晚上很晚才处理完公司的事。周叔来接他回家。坐在豪华而宽敞的轿车里,闫涵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 “周叔,我是不是错了?”这是近年来闫涵第二次问周叔这样的问题。 金钱、地位、女人,他一样都不缺,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 “邵迁的事,你已经仁至义尽,如果他一意孤行,就放手吧。”公司的一切周叔都很清楚,也知道闫涵的困扰。思及过去种种,周叔只是轻轻叹息。 闫涵没有顺着周叔的话说下去,只是自顾自回想着这一生每一次重要的决定。 “年轻的时候野心勃勃,就想发财,想被人看得起,所有阻碍我做出一番事业的人和事,都被我放弃了。如今想想,原来我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闫涵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真皮椅背上,安静了一会儿,再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当年那个孩子,如果生下来,现在也有二十几岁了。” “只要您想,还是会有孩子的。” “是吗?”闫涵自嘲一笑:“骆十佳怀孕了,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周叔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抓紧了一些。 “闫先生,别做会后悔的事。” “我知道。”闫涵睁开眼,看向车窗外,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不断后退:“可是很多事,已经由不得我做选择了。” …… *** 骆十佳安安静静地坐在宽敞的书房里,一直没有做声。书房是闫涵的空间,装修风格偏中式,整屋的黄花梨家具,很多都是闫涵谋来的古董,放在一起倒还是很和谐,尽显贵气。 虽然始终挺直了背脊表现得不为所动,实际上骆十佳心里也没什么底,根本不知道闫涵叫她来是准备做什么。 隔着古旧的茶几,隔着近十米的距离,闫涵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抽着烟,面目紧绷,蹙眉沉思,始终一言不发。 骆十佳不喜抽二手烟,闫涵从前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抽烟。她对他的厌恶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她不喜的,他都在尽可能避免,即便这并不能在她面前加分。 坐了许久,闫涵终于掐灭了香烟,抬起头看向骆十佳。 “你肚子里的,有什么打算。” 骆十佳本能用手护住肚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不会让任何人动这个孩子,除非我死。” “呵。”闫涵轻轻一笑,然后意味深长看她一眼:“你那个情郎,现在学会反击了?可惜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他死得更快reads;盖亚的异乡者。”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动他,可他太不聪明了。他在动最危险的东西,如果他想,我随时可以送他去坐牢。” 骆十佳不知道沈巡到底做了什么,但能让闫涵这样和她说出来,想必不是简单的事。这么多年,骆十佳见识了太多闫涵收拾人的手段。比心狠手辣,沈巡根本不是闫涵的对手。况且他还有那么多弱点,母亲,女儿,还有她。 骆十佳双手紧紧攒握成拳,眼睛瞪得很大:“你不要动他!” 闫涵微微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面前的钢笔,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笑意:“那要看你怎么表现。” 骆十佳咬着嘴唇,良久才说:“我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我凭什么相信你?”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