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李勋甚至偷偷多看了魏云清一眼,心里惴惴不安。此刻魏云清已经换了一身女装,但他能认出她就是之前谎称是庄妃宫中内侍的人,被百里大人抓到时他还疑惑她究竟是不是皇贵妃娘娘,如今皇上已然亲口确认,他自然再无疑问。只是如今他们这些人被叫来……莫不是为了之前他收取好处一事?这么一想,他额头便冒出了冷汗,一脸的不安。 李勋的表情逃不过魏云清此刻格外集中的注意力,她指了指李勋道:“你随我过来。” 说完她看向杨奕:“你盯着其他人,不许他们交头接耳。” “你放心吧,云清姐姐!”杨奕郑重回道。此刻他是迫不及待想证明,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看管这些人的小事,他自然能做到。 堂堂大梁皇帝却被人像下人一样使唤,在场众人纷纷侧目,可见皇上不但不觉受辱,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哪有人敢说些什么?即便是郑祥,此刻亦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李勋胆战心惊地跟着魏云清走远。魏云清领着李勋走到一处远处众人看不到的角落,才看向李勋。 李勋突然跪了下去,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娘娘,之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娘娘饶恕小人,别计较小人先前的不敬,小人愿做牛做马孝敬娘娘!” 魏云清被李勋的举动惊得一愣,随即道:“我并不是要追究你之前对我不敬的事,你起来吧。”其实若不是百里钺横插一脚,此刻她本该因李勋的举动而逃出生天,并在心中默默地感激他的“徇私”。 见魏云清并非要追究之前的事,李勋心中一块巨石放下,起身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娘娘宽容大度,小人佩服,多谢娘娘不计较之恩,小人今后必定结草衔环,以报今日的恩情!” “不用等将来,我现在便要问你一些事。”魏云清道。 李勋立刻道:“娘娘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之前见孙大人时,悄悄送了他一块玉佩,但方才我看过了,他身上并没有。你知道是谁干的么?”魏云清自然不会因为李勋所表现出来的而信任他,只随意编了个借口。 李勋一惊,忙道:“回娘娘,此事小人不知啊!更不是小人干的!” “那在我走之后,发现孙大人尸身之前,有别人进入过诏狱么?”魏云清问道。 李勋想了想,摇头道:“应当并没有。” “你肯定?” “这个……小人也不能确定,中间小人身体有些不适,去了好几次茅厕。”李勋一脸歉然。 魏云清沉默半晌,再问:“谁第一个发现孙大人自尽的?” 一件命案的第一发现人往往会被列为重要嫌疑人,魏云清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点。孙承吉的牢房在诏狱最靠里的位置,周围又没有其他的犯人,有人进去将孙承吉杀死,布置一番后又立刻做出发现他自尽的假象,并非不可能。 “是万队长!”李勋立刻回道。 “当时他可有异样?” 李勋只当魏云清是在问玉佩的事,想了想道:“万队长身上并无多出的佩饰,但是否藏在身上小人便不晓得了。不过小人可以担保,万队长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连你都在怀疑,你的担保又有何用?”魏云清说话并不客气,只斜眼看了看他。 李勋急道:“娘娘,小人对天发誓,小人真的并未偷拿孙首辅身上的玉佩!小人心中对孙大人也是一片敬佩之情,又怎会侮辱孙大人的尸身呢?” “好,我便当你所言非虚。”魏云清道,“你没去茅厕的那段时间,值守的人之中,有哪些人离开了你的视线?” 如果有现代法医的手段,估计要找到杀害孙承吉的凶手是分分钟的事,但在这儿,没有任何技术手段,她也只能靠问的来确定凶手了。 “这个……小人有些记不清了。”李勋皱眉为难道。此刻说出的名字,便是偷了玉佩的嫌疑人,同值守的那些人是他的兄弟,他自然不太愿意以这种方式背叛他们。但想到待会儿魏云清必定还要去问其他人,就算他不说,其他人也会说,他便倾向于说出来。 “拣你记得的说。” “赵右,李隆宝,周泰……”李勋说了几个名字。 魏云清一一记下,点头道:“你先回去吧,叫赵右过来。不得告诉他们我问了你些什么。” 李勋回道:“是,娘娘!” 李勋回到原先的位置时,所有人都安静如鸡,杨奕不放松地盯着所有人,一见他过来,便眼带威胁地看了过来:“云清姐姐呢?” “娘娘还在那儿!”李勋立刻回道,“她说让赵右过去。”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