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贪腐之罪,您自然也是难辞其咎的,怕是要麻烦您连坐担一下责了。” 安邦双眼微睁:“连、连坐?” 魏云清微笑着点点头,就好像她刚才说的话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谈论天气而已。 安邦面色大变:“可、可是娘娘,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规矩是会变的,安大人您便担待一些吧,这也是为了我大梁朝嘛。”魏云清笑道。 安邦面如死灰,这他妈是能担待的事吗? “好了,本宫也累了,这便回了,诸位大人明日见。”魏云清起身,很快便离开了。她刚才说的连坐,当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吓吓人的,她又不是皇帝,可没有“金口玉言”的光环,随口说说而已,他们当真就不关她的事了。更何况,连皇帝都有朝令夕改的时候,她不过区区一个皇贵妃,前一刻说喝粥,下一刻说吃饭,又有什么关系?信了她的胡话……那就是他们智商低,与她无关。 魏云清是轻易为自己撇清了吓人的责任,而留下的安邦和金俨却是面色凝重。虽然他们也不相信魏云清最后关于“连坐”的话,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可皇家是最容易出不合常理之事的地方,说不定这皇贵妃果真就是那个意思呢? 只见毛一荣幸灾乐祸地笑道:“金大人,安大人,恭喜了!今后我大梁江山,就全靠安大人了。安大人,你的眼睛可要擦亮一些,若不慎迁升了个大贪官,你这一世英名就该毁了啊!” “毛大人说笑了,皇贵妃不过就是说笑罢了,又哪里会当真?”金俨硬邦邦地说道。 安邦在一旁讪笑。 “谁知道呢?”毛一荣阴阳怪气地笑道:“金大人,安大人,老夫先走了,你们慢聊。” 毛一荣走之后,李山,文淮以及江怀古也都相继离去,落选了的虞公彦和王冕此刻面上却有些庆幸,同情地看了眼安邦,笑眯眯地走了。 金俨和安邦互相看看,只见安邦眼中流露出退缩之意,望着金俨道:“之敬兄,这事可……” 二人四下里都以字相称,关系确实比一般的同僚好上不少。 金俨面色一沉:“太仓,你的胆子何时变得如此小?那皇贵妃不过就是个女流之辈,一介无知妇孺,她懂什么?即便她想将你连坐,皇上那儿也不会同意的!你怕她做甚?!” 安邦迟疑着试探道:“可我瞧着方才皇贵妃娘娘说话说一不二的模样……几位大人似乎对她的话极为信服。” “哼,我们不过是利用她罢了!等皇上再回议事处,这儿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处?”金俨冷笑道,“如今我们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这才对她客气,否则早将她赶出去了!” 安邦点头,只是心里却无法完全信服金俨的话。不知为何,他总有不太好的预感,只怕……或许他该做两手准备了。 几日之后,魏云清让曹军送到杨奕那儿关于官员迁升一事的奏章被杨奕退了回来,他说,他不看奏章,爱咋咋的。这段时间,他把郑祥召了回去,在乾清宫里整日玩乐,仿佛已经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这正合魏云清的意思,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曹军掌管着印信,既然皇帝明说不管了,魏云清就让曹军代为披红,盖上印章,又发回了内阁。 安邦走马上任,魏云清又将他招到乾清门一次,对他说了些勉励的话,独独没再提连坐的事。可安邦心里却始终不安,又不能主动提起,只得憋着一肚子的郁闷回去了,对于这好不容易抢来的文选司郎中一职,他现在真是只剩心烦了。如今这职位做得好了是他应当的,做不好还不知会如何,真真是愁死人了啊! 魏云清将跟内阁一起议事当成了她的日常工作,每天去报道也是不亦乐乎。隔壁大宋还在内战,暂时顾不到大梁,而大梁也没那个财力和军力趁火打劫灭了对方,因此两边便相安无事。 大梁这边的人都指望着大宋国内的内乱越久越好,毕竟大梁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应对大宋早已国库空虚,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战后抚恤,战后嘉奖,战后重建……各种事情多得堆积如山,内阁几位大人们天天商量些难以定夺之事,继续吵得死去活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