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爪子上就磨出了血来,还有脑袋上,稍微不注意,磕到碰到了,不是鼓起一个大包,就是见了血。 弱爆了。 跟它矫健英武的身体根本没法比。 二狗子嫌弃着身体,用小前爪去推门。 它能感觉得到,麻麻就在这个院子里面! 与此同时,被顾星河搂得紧紧的秦衍,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 此时夜色当空,一轮明月如锦缎,银光倾泻而下,将窗外照得如雪花般斑白。 是他的“身体”找过来了。 顾章则没有回相府,在隔壁的偏院睡下了,丫鬟和婆子住在一屋,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大门处,不断传来指甲划着房门的声音。 顾星河买的侍卫起来了。 这个侍卫是退伍的军人,叫余昆。 穷当兵的,穷当兵的,当兵的就没有有钱的,在战场上受伤,瞎了一只眼睛,被遣回了老家。 父母已经老去,只剩下他孤零零的,连个媳妇儿都没有讨到。 军队里给的抚养金都吃多久?没办法,只能给人看家护院。 别人看他脸上有伤疤,又瞎了眼睛,不肯要他,价格一压再压,也没人把他领走。 顾星河倒是不嫌弃他又瞎,脸上又有疤,上下打量他几眼,就把他留下了。 余昆听到动静,披衣起来,往里院瞧了一眼,低头想了一会儿,走向大门处。 刚走没两步,忽然停了下来,侧身回头,瞧见了顾星河养的狼崽子。 小东西精神得很,幽蓝的眼睛映着月光,慢慢地从里院走出来,跟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似的。 这狼崽顾星河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买了两个丫鬟,还是专门来伺候它的。 奇怪得很。 不过再奇怪,也不是他能过问的事情,他把自己的职责做好就行了。 狼比人更敏锐,想来它也是听到了动静,才起来的。 这样一想,余昆又有些明白,为什么顾星河这么看重狼崽了。 狼崽子要是驯化好了,看家护院比狗还要实用,且只认一个主人。 对着月下的狼崽子,余昆伸出了手。 他以前在战场上没少遇到狼,见多了也就不怕了,再说了,一只没有满月的狼崽子,有什么好怕的? 顾星河看上去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人,都能抱着它跟没事人一样,他一个大男人,怕它做什么? 秦衍就势跳在余昆的手上,任由他抱着,去往大门的方向。 他挺好奇,那只蠢狼,是如何躲过公主府重重的护卫,一路找到这的。 大门外,手指挠着门的声音难听得要死,再配上呜呜咽咽的叫声,引得人头皮发麻。 余昆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东西,眼皮跳了跳,走了过去。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见惯了修罗场,眼下这点诡异情况,他头皮发麻归头皮发麻,但身为侍卫的职责,还是让他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 “谁?” 余昆问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更尖锐的挠门声。 其实二狗子不是因为余昆问的那句话而又开始挠门的,它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气息。 它能够想想得到,门后的自己,是以怎样趾高气扬地看着门外的它。 毕竟它的身体那么强壮有力,而这位什么柿子的身体,软绵绵,病歪歪的,走几步走要喘一喘,要不是它整天上跳下窜,这身体只怕早就养废了。 那个柿子换了它的身体,肯定特别满意。 它好想换回来。 二狗子加快了挠门的速度。 柿子的身体不好使,要是它以前的身体,门早就给它挠出洞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天了,才连个门缝都没挠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二狗子呜呜地叫着,想叫麻麻,等麻麻醒了,就会把它放进去了。 麻麻那么爱它,才舍不得它在外面过夜。 二狗子这样想着,忽然间,门从里面拉开了,二狗子没有反应过来,直挺挺地扑在了地上。 地上很硬,又冷,二狗子一下子哀嚎出声。 顾星河终于被吵醒了,往怀里一捞,没有摸到二狗子,浑身打了个激灵,忙叫小丫鬟点灯过俩。 小丫鬟揉着惺忪的睡眼点着灯,走了过来,外面不断传来呜呜汪汪的声音,顾星河以为是二狗子调皮,跑到外面去了,松了一口气,也没刚才身处黑暗中那么紧张了,问道:“余大哥,是不是二狗子出去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