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他也未必拦得下秦衍。 顾星河这般想着,院子里的气忽然开始热闹起来,小丫鬟们争着相报,说世子爷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白夫人抢先一步,搀起顾星河,林夫人见状,也连忙立在顾星河的另一边。 这个时代的规矩,女方出嫁时,是要女方母亲相送的,没了母亲,女性长辈也是使得的。 顾星河也不推却,只让二人伴着走。 珠帘晃动,屏风近在眼前,顾星河在即将走到外厅时,忽然听顾修承道:“嫁到王府后,你需恪守本分,铭记自己的职责。” 顾星河停下了脚步,回头瞧了一眼顾章则。 他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形销骨立,一身清霜,神情淡漠,却自带一种久居人上的廉明威仪。 顾星河笑了一下,手里的扇子晃了晃,道:“自然,女儿时刻谨记父亲的教诲。” 才怪。 她要是真的谨记顾修承的教诲,秦家的祖先怕是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了,一门心思蹦出来打死她。 她与二狗子一起穿越过来的时候,她的亲人只有二狗子一个,现在多了几个,有秦衍,有顾章则,独独没有顾修承。 顾修承是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贤相,作为一个活在大夏朝的普通人,她很感激他,感激他在宣平帝多年不上朝的时候,把大夏治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离人,她感激他,给了她穿越后的太平日子。 但也仅仅,只是感激了。 她不想插手他的那些朋党派争,她也无心给秦衍生个孩子,然后控制秦家,她想查明母亲死去的真相,以及为何流落在王府成了一个小丫鬟。 替死去的顾星儿讨一个公道。 西边残阳若血,从窗户处浸染进来,一路洒在顾修承的身上,将他清瘦的面容染上一层红霜。 他负手而立,眸似深潭无波,道:“去罢。” 顾星河笑着点头,转身走入外厅。 声音太过喧闹,顾修承后面的话如水滴落在了海洋里:与世子...好好过日子罢。 何怡静秀眉微蹙,搅了搅手里的帕子,终是停下了脚步,慢慢回头。 满室红光,顾修承像是立在一片血雾中。 屏风外,秦衍长身如玉,凤目上挑,目光越过讨要喜钱的丫鬟婆子们,落在顾星河身上。 顾星河手里拿着团扇,遮挡着面容,他只能看到她高高挽着的鬓,与垂落下来的珠缨飞舞。 周围的喧闹似乎静止了,他眼里只有那人向他慢慢走来。 原本在相府处于人见人打的林文启,因成了婚礼上的散财童子,而没再遭遇白眼。 林文启一边散着钱财,一边拿肩膀撞了一下秦衍,揶揄道:“新娘子飘不漂亮。” 秦衍嘴角微翘,潋滟的眸里泛起了层层涟波。 不断有铜钱伴着花瓣洒下,饶是再怎么缺乏少女心的顾星河,也被气氛烧得有了几分羞涩。 握上了秦衍略显冰凉的手,顾星河垂眸一笑。 这样出嫁,挺好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秦衍不是为了查当年之事而娶她,也不是为了给相府一个交代,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她,所以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娶她。 凤求凰的奏乐再度响起,顾星河上了轿撵,刚刚坐下,发现秦衍也跟着上来了。 顾星河有些纳闷,这个时代男子不是骑马吗? 怎么秦衍这么特殊?跟着她一块坐轿? 顾星河顺着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