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彪现在很好奇狼牙,于是带着特勤三组的学兵先走了。送走他们,欧阳云便和易好装的白流苏前往琉璃厂。不巧的是,车子开到天桥附近的时候抛锚了。于是,他们便联系一家修理厂,让对方派人来维修,然后步行去琉璃厂。 中午时分,北平天桥,自诩为黄半仙的黄子霖戴着副墨镜,坐在一杆上书“黄半仙”,下面傍着一行小字“不灵不要钱”的半新不旧的布幡下正打着瞌睡,忽然,从不远处走来两个年轻人。用他们的行内话说,两个年轻人皆长得丰神俊朗、气宇不凡,黄子霖的眼睛一翻,眼睑立刻由黑变白,然后抓起拐杖就伸了出去,无巧不巧的正好挡在两个年轻人面前。 被一根竹竿拦住去路,他看了看抓住竹竿的那只枯骨嶙峋的手,由手望向手的主人,见是电视里才有的专司欺蒙拐骗的“瞎子”,又看了看那面幡,心中忽然灵机一动,朝白流苏一笑,问:“黄半仙?” 黄半仙收回竹竿,故作高深的说:“怎么?这位先生也听过我黄半仙的名号?在下黄子霖,江湖人称黄半仙,最擅摸骨,听先生声音洪亮异于常人,可有兴趣让我黄瞎子摸上一摸?” 欧阳云眼珠一转,递上右手。 黄半仙接过,双手由指及掌,再摸向他的肘关节,笑道:“先生应该是军营中人吧?天生富贵啊,不过,最近却似乎不太走运。” 欧阳云装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低声说:“半仙法力无边,在下最近确实有灾事上身。” 黄半仙嘴角微微一撇,说:“左手。” 欧阳云送上左手,他接过再仔细的摸索一番,道:“先生是南方人吧?这祸事正是打南方来。” 欧阳云笑了,故意用东北话说:“那可错了,我是东北人。” 黄半仙一惊,不过马上就掩饰过去,说:“但我察你骨脉,确确实实是南方水土养成,如果在下猜得不错,先生到北平时间并不久,而且,正是为了避祸而来。嗯,先生骨脉五行之中金息特重,看来这祸事与财产有关,先生有几个兄弟啊?” 黄半仙在欧阳云和白流苏面前玩起玄虚,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样难缠的角色。白流苏今天戴了假面,男人装扮,她早就不耐,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只是见欧阳云很有兴趣的样子,断定他一定有什么打算。和他相处久了,她知道他一向是无的不放矢的。 果然,欧阳云引得黄半仙大肆发挥一番以后,他朝白流苏眨下眼睛说:“大哥,你也来让黄半仙看看,我们两个这件事还要请半仙帮忙解决呢。” 白流苏天生的嘶哑嗓子,和男人很像,她恰如其分的说:“我不喜欢让人家摸骨,大家都是男人,摸来摸去的有什么意思?黄半仙,你就直说吧,我兄弟的祸事怎么才能消除。” 黄半仙在和欧阳云搭讪的过程中,早就偷偷的观察了白流苏一会,见这英俊青年一直不假以颜色(假面而已,当然没有“颜色”),以为两人中他说话算数,自己要想从他们身上赚点银钱,还得将他服侍好了,就说:“这位先生既然不喜摸骨,那就请报个字吧,在下除了摸骨,测字在天桥也是一等一的。” 白流苏随口报了个“云”字。 黄半仙一听暗喜,心说这个字自己有备课,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会,然后说:“云者,上有雨,雨通鱼,鱼乎,家有余产,由此可见,两位先生乃生于大富之家。然而,云的上面为两横,此谓鱼儿出水行于土,则必须有足为助,云的下面是矣头,矣在汉语中可有可无,以此为足则实在勉强。想来两位欲离家成就大事,然而却所遇非人。故此……” 见他就一个云字也能鼓捣出长篇大论,欧阳云哭笑不得,凑他面前说:“不玩了,黄半仙,明说吧,想不想发财?” 黄半仙听了一愣,强笑道:“看来两位心不诚哪,并不想真的测字算命解难。” 白流苏上前一步,低声问欧阳云:“大哥,这老小子有什么用?虽然眼睛没瞎,可是只会满口跑火车而已。”她已经看出来了,欧阳云竟然想招揽这个半仙为已用。 “流苏,看来你是不相信算命这神神叨叨的东西啦,我也不信,你看这位半仙,到现在都没看出你是个女的。” 黄半仙“啊”了一声,留意一下白流苏的喉结,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出丑了,联想起这两位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竟然好像要自己帮着做什么事。欧阳云的手掌上有厚厚的老茧,肯定是玩枪的,那么这两人的身份可就难说了,他们要做的事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大哥,我们快走吧。” 欧阳云笑道:“我们不相信算命,但是中国相信m.bjZJnf.COm